第6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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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的,根本沒有想到去指責?
望著這群並未成年的孩子,我知道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唯有暗暗祝福他們一路走好。
363。
四個人擠在三個人的位子上,很不舒服。之前想和我搶座位的女孩也坐到了對面,就是說,僅容六個人的座位,現在擠了八個人,八個人就是十六條腿,連伸腿的地方都沒有。更慘的是,想睡覺時,頭只能往後仰,但一睡著了,頭又不由自主往前垂,弄得人坐也坐不住,睡也睡不著,真是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捱到火車到達廣州火車站,車上的人全都長長舒了一口氣,過去的兩天兩夜,簡直就象一場戰爭。當然,從走下火車的那刻起,我等於又開始投入了另一場戰爭。
有了前兩次在廣州火車站的深刻記憶,我深知這裡臥龍藏虎,所以一出檢票口,我便不看不聽不聞不問。徑直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拿出磁卡打電話。
按理,我應該先去找李梅的,李梅不但可以給我找地方住,那兒的消費也比東莞市內低得多。很多再次從家鄉來東莞的人,幾乎都會去原來工作過的地方,或投奔老鄉,或投奔朋友。而李梅呢,她是我的朋友,她的男友胡海波又是我老鄉。
但我實在不想回憶起與沈洲有關的一切。並且“金秋”廠有許多熟悉或不熟悉的老鄉,傳到家鄉的閒言碎語肯定是和他們有關的。所以,我還是決定去東莞。
好在東莞還有杭宗戀,我仍然記得分別的前一晚,我請她和幾個同事吃飯時,她豪邁地向我舉起酒杯:“說的哪裡話,我們是互相幫助!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以後只要你回東莞,一定要來找我,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我不想麻煩她太多,但她在東莞這麼久,找一個住的地方應該還是可以的。有住的地方,我就可以省下一筆不小的住宿費了。
誰知,當我滿懷希望地拔打她的手機時,拔了很久卻無人接聽。她是我在東莞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懷著越來越渺茫的希望,不厭煩地一遍遍拔打著,直到她接聽。
沒想到,她的口氣卻十分冷淡,不耐煩地說:“你是誰啊?”
我趕緊提醒她:“我是海燕,楊海燕呢。”
她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哦,海燕啊,好久不見了呢。”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是的,我剛從家裡回來,你有住的地方嗎?”
她沉默了很久才支支吾吾地說:“對不起,海燕,我也從專題部出來了。我認識了一個臺灣男人,剛搬到他家裡。不是我不想幫你,真的是很不方便,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我心裡一冷,又隨便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我是理解她的,有著那麼複雜的過去,身邊有一個知道自己過去的人,就想當於埋了一顆定時炸彈。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雖然打電話之前我抱的希望很大,但經歷過那麼多背判與欺騙,這個結果並不讓我感到太多失望。人情冷暖,不過如此吧。放下電話,我望著四周行色匆匆的人們,儘管這些人離我很近,卻又感覺他們離我好遠。雖然在東莞不再有一個可以給我幫助的人,但我還是決定去那兒,因為我對那裡相對較熟,去人才市場也很方便。
為防止象上次那樣被人“賣豬仔”,我決定去火車站隔壁的省汽車站乘車。
364。
省汽車站大約是建得較晚,和火車站相比,不但建築恢宏汽派,環境也乾淨整潔,進進出出的人穿著也比較考究,一看都是比較有錢有地位的。我剛從火車上下來,雖然還不是蓬頭垢面的乞丐形象,但提著笨重的行李箱,身上極便宜極不時尚的衣服,且衣服上還沾有西紅柿的汁,黃瓜的細屑與汗水浸出的鹽漬,東一塊西一塊的,風塵僕僕,非常狼狽。
從廣州到東莞,坐省汽車站的豪華巴士比普通巴士貴十幾塊錢。但豪華巴是走高速的,普通巴不但髒破,還很慢。我拿著票,排在衣著考究的候車隊伍中,顯得極為另類,一看就是不折不扣的工廠“打工妹”。
不愧是豪華巴,車身很高大漂亮,車門前驗票的服務小姐穿著天藍色的制服套裙,很是周到熱情。車座很漂亮,每人還有一瓶泉水和一份報紙,這樣的坐車待遇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我旁邊坐著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奶奶,她老伴坐在前邊。老兩口衣著休閒,臉色紅潤,不時笑眯眯地交談什麼,看上去十分可親。車上空調開得很足,剛從熱浪撲面的環境進入車廂,我感到十分享受。但車到半路便受不了了,冷得雙手抱著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