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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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也有在發達國家的,比如美國的塞斑島。特別是美國的塞班,從哪裡回來的人說,都是監獄式管理,做滿三年要少活二十年呢。
紅姐的話說得我和李梅膽顫心驚,我們還想問更多,上班的預備鈴聲響起,紅姐象受驚似地跳起來,箭一樣衝出門外。
陳剛和麗娟他們也是加班的,我和李梅正不知怎麼打發時間呢,李清來了,還給李梅帶來了一瓶“老乾媽”辣椒醬,她怕一向嗜辣的李梅吃不下飯。李梅很想讓她帶我們出去轉轉,但李清說倉庫還有事,便急匆匆走了。
剛來半天,我對金秋廠就只有一個感覺:忙。似乎人人都忙,忙得連說話的時間好象都沒有了。我們一天跑來跑去也累了,沖洗了一下,一挨枕頭便睡著了。也不知道宿舍的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早上被人嘈雜的聲音驚醒,看到宿舍的人都起來了,正忙亂成一團。我趕緊推醒李梅,兩人手忙腳亂地以最快速度洗涮完畢,隨著宿舍的人走出308。這時人流也從各幢宿舍樓以及廠區外湧入,逐漸形成一股更大的人流,浩浩蕩蕩朝工廠區走去。
廠區非常乾淨,我們跟隨紅姐她們上了車間所在的五樓。老員工都有一雙拖鞋,分別鎖在一個小櫃子裡,鑰匙由自己保管,我們因為是新來的,只好換上臨時拖鞋。
推開寫著“針織一廠”的房門,我真的是驚呆了,廠區好大啊,似乎望不到盡頭。到處是人和機器,我也分不清那些人和機器是做什麼用的。紅姐做為老員工,把我們帶到位於廠區一角的幾張辦公檯前。辦公檯前坐著好幾個人,昨天給我們簽字的珍姐也在坐。其中有一個瘦小的女人非常顯眼,這女人大約三十七八的年紀,隨意地穿著牛仔褲T恤,頭髮燙起來,看上去非常洋氣。她嗓門也很大,正在聲色俱厲地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罵一個男孩,男孩唯唯喏喏,連大氣也不敢說。
110。
車間裡機器聲雖然不大,但因為機器很多,所以非常嘈雜,靠得很近的人也必須大聲講對方才能聽到。越這樣就越嘈雜,真是惡性迴圈。珍姐看到我們,對身邊一個胖胖的女孩大聲說:“周桂樹,這兩個是給你們組招的人,你帶去吧。”
那個叫周桂枝的女孩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眼,有恃無恐地說:“人事部越來越差勁了,什麼人都往裡招,一看就是個生胚子,跟我來吧。”
儘管對她的話非常反感,但我們還是誠惶誠恐地跟在她後面,七拐八拐走了好遠,來到另一個角落,那裡有一溜桌子,相對來說比較安靜,很多女孩正低著頭,飛快打著包裝。這就是所謂的包裝組了,周桂樹把我們領到另一個低頭包裝的女孩面前,用命令的口氣說:“段明蘭,你給她們兩人派活吧。”
那個叫段明蘭的女孩友好地衝我們笑笑,讓我們在她旁邊坐下,只叫我們學著她的樣子做事,卻並不說話,兩手依然在桌子上飛快地動作著。後來我們才知道,段明蘭雖然是包裝班長,但拿的也是計件工資。掛著班長的頭銜只是每月多250元,但要最先學會每一次貨品的包裝方式,負責培訓新員工並維持正常的工作秩序。
都是純機械式工作,我們很快知道怎麼做了。段明蘭便讓我們去尾查那邊去拿來查過的T恤衫,然後掛上放有各類標識的紙牌,放在一個固定的塑膠紙板上疊好,再用別針固定,最後放進塑膠袋裡封好。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後,便將裝著衣服的塑膠袋放進旁邊的筐子裡,會有專人過來點數裝箱。
這些步驟看起來一點也不難,但真正做起來卻遠不是那麼回事。掛紙版和封塑膠袋還好,就是把衣服整齊放到紙板上並加別針固定這道工序,我們生手做起來真的非常笨拙。偏偏那些細細的小別針一不留神就看不到了,弄得我手忙腳亂,誰知越亂越出錯,不小心竟就扎進了手裡,頓時鮮血直流。
正在這時,周桂樹冷著臉走過來,怒吼道:“你真是笨死了,還不快把手拿開,要是弄髒了衣服,你賠得起嗎!”
我嚇得一哆嗦,手掌又另一根小別針紮了一下,疼得要命。旁邊的周桂樹小聲說:“快用嘴把血吮乾淨了。”
我只好強忍著淚,飛快地把手放在嘴裡,舌頭在流血的手指和手掌處來回舔著。血是鹹的,手掌心的汗水是鹹的,苦澀的淚水也是鹹的。我管不了那麼多,拼命將混著血水、淚水和汗水的滋味舔進嘴裡,流進心裡。
周桂枝一轉臉又指著李梅罵:“還有你,你看你疊的衣服皺成什麼樣了,拆開,重來!”說音剛落,一件衣服就砸到李梅的頭上,李梅頭一歪,那件衣服又砸到她手上,她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忍氣吞聲地將衣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