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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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闆的珠寶廠比我想象的還要偏僻,下了車又坐了十塊錢的摩托才七拐八拐地趕到。這家珠寶廠廠房看上去很漂亮,規模雖小,但院內還有幾幢樓房在施工,全部建完應該算個大廠了。因為吳老闆事先吩咐過保安我要來,所以我很順利地進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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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闆大約五十多歲了,說一口濃重的粵式普通話,典型的廣東男人長相。身材矮小瘦弱,臉部線條不太柔和,面板黑黃粗糙,嘴唇較厚且闊口,鼻較大且鼻樑塌陷,濃眉下又目深陷,兩頰、顴骨及額頭較為突出。我去的時候,他正在用粵語罵人,唾沫星四濺,一口一個“我叼你老母”,很是兇悍。
好不容易等他不罵了,我趕緊恭敬地遞上名片,他立刻咧開滿嘴的黃牙笑了,熱情地將我帶進他辦公室。辦公室分成兩間,外面是幾個職員,裡面才是他個人辦公室。
他一邊帶我往他辦公室去一邊喜笑顏開向別人介紹:“大報社記者,來採訪我的。”
想到自己的記者身份不過是個噱頭,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現在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身份被他這樣一張揚,我感到很是羞愧。
他的小辦公室佈置得還算雅緻,坐下後,他得意地說:“你們記者都是些文化人,我沒讀過多少書,不過最喜歡你們和你們這些文化人打交道了。”然後,他開始描繪這家珠寶廠未來的美好藍圖,還指著辦公室的幾幅字畫介紹說,哪幅是哪個名家畫的,他所謂的名家,大多是東莞市美術協公的一些人。
我耐心地做聆聽狀,並裝模作樣地在小本子上飛快記錄著。其實這些記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樣讓他答應簽單。
吳老闆還在侃侃而談,話題不知何時又扯到自己年輕時怎樣帥上了。大約是怕我不相信,很快拿出年輕時的照片給我看。看照片時,他順勢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了,一張一張指給我看。他離我很近,近到我清晰聞到他嘴裡的異味,我拼命控制著想扭過頭去的衝動,害怕他感覺到我的厭惡。
正在我六神無主之際,忽聽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我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老婦人頭髮都花白了,滿臉敵意地望了望我,怒氣衝衝地用粵語高聲說著什麼。
吳老闆訕笑著站起來,邊低聲跟她解釋什麼邊坐回自己的座位。從他的態度,我感覺老婦人可能是他太太。老婦人不再理他,卻在房間遲遲不離開。吳老闆又開始用普通話和我繼續談論珠寶廠的美好藍圖。
過了好久,老婦人才走開。還沒等我問,吳老闆便急忙說:“她是我這兒的清潔工,脾氣很大,嗯,很大。”
我表示理解地笑笑,因為一直虛假地笑著,我的笑容己經十分僵硬,我的耐心也快用完了。我終於說出了這次來的目的:“我們會將你的事蹟編進書裡的,這是價目表,你看哪個價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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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闆接過了,飛快地掃了一眼:“簽單,不就是要錢嘛。好說,好說。你是在東莞市嗎?我對東莞很熟的,經常去,你看什麼時候合適,我去東莞看你。”
我一時語塞,支支吾吾道:“看我?這個,什麼時候都合適的。”
我的本意是和他周旋讓他簽單,沒想到他高興地說:“好,那說定了,過幾天我就會去找你的,我在那兒的一家酒店有一個長期包房。”然後,他說了一個著名酒店的名字。
我不知道簽單怎麼演變成他去東莞看我了?但他沒有明確拒絕,說明還是有希望的,儘管潛意識中,我知道這希望最絡是要落空了。因為時間不早了,我謝絕了他一起吃飯的建議,心急火燎地趕回了東莞。
剛一進屋,便有同事過來問結局,我自知吳老闆要來看我不懷好意,也就沒對別人說,只說他沒有拒絕。很多人都說,沒拒絕就說明有希望的。宿舍的杭宗巒便酸溜溜地說:“到底是靚妹,就是不一樣啊。”
我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杭宗巒三十二歲了,因為找不到工作,一直跑業務。雖然在房間裡看上去又老又醜,不過化了妝還是很漂亮的,會穿衣服,身材也好。聽說年輕時是個美人,曾被一個香港人包過三年,賺了一些錢,但這些錢很快又被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孩揮霍一空,結果就落得個人才兩空。不過她的業績在我們這些人中卻是業績較好的一個,據說她非常能死纏爛磨。至於怎樣死纏爛磨,別人便不知道了。
趙直對杭宗巒卻是很好的,他有一句名言就是:“黑貓白貓,逮到老鼠的就是好貓。”顯爾易見就是,不論採用什麼方法,能簽到單的人才是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