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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看夕陽,盯夕陽裡即將消失的暖意,火紅的夕陽晃得我眼花,可儘管如此,眼角仍能拂到他強撐在樹杆上的手越來越用不上力,最後一個滑手,整個人側靠在樹杆上滑了下去。
我偏過頭,看見他的衣鋪滿了一地的雪白,而他低著頭,銀白的發凌亂瀉在地上。
深吸口氣,我起身走過去,想要拿走他拽在手裡的玉璽,未想他竟自己放開了玉璽,轉而抓住我的手,他低著頭,又被髮遮住,我看不見他的面容,只能聽他用嘶啞的聲音說:“傾城……你不能這樣……南荒……南荒是你的家……你這樣……會連家也沒有……”
我愣了一愣,突然對著他笑了:“我是壞人啊,我不需要家的。”
取過他手裡的玉璽,我轉身走入血色夕陽時,嘴裡開始哼起了小調,這隻調很久沒哼,但依舊未有生疏,在很多年前,瞳雨曾用她的琴彈過,她說,那是前世的我,在死去前,送給即將娶別人為妻的珠華的。
這首曲子叫什麼?我記得,好象叫共……共,是了,叫《共白頭》,多麼好聽的名字,共白頭……
深吸口氣,我繼續向前走,但發現臉上的淚痕被夕陽刺成了點點金光,刺得自己眼睛都痛了,於是,我更用力地笑,心想著那麼燦爛的笑容一定能掩蓋住淚痕的光芒,一定能……
天色快暗了,草原的夜特別冷,無處擋風,我身上的衣服又單薄,走沒多久就有點惱怒自己衝動,知道熒惑要用什麼法子拿到玉璽後,我只想著要把玉璽拿到手,直接就奔出軍營,甚至忘記該騎匹馬出來,這下可好,軍營回不去,身上又沒錢,真真要徙步去花都了,這一走到無礙,就怕誤了心裡想好的計劃。
放眼望去,一片平坦的草原上,夜幕已降,而孤孤單單的只有我一人在動。
心突然難過起來,回眸卻看見灸舞不知何時已站在草原的坡頭笑看著我,我呆了半晌:“你來幹什麼?”
“看風景。”他走過來,捏了捏我的臉,“真不夠義氣,自己跑來看風景,竟然不叫我。”
我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我要看風景,怕是你不願看。”
他立馬換回了嬉皮笑臉:“那沒事,看你就成。”
我白他一眼:“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
他懶懶跟在我身後:“不跟著你,以你的笨腦袋,一個人回宮城保準被人騙去賣了。”
我呆了一呆:“你怎麼知道我要回宮城?”
炙舞哼了一聲:“因為你太笨,心事都寫在臉上。”他又看了我一眼,勾勾唇角,“知不知道你剛才躲在諦聽後面笑的樣子就跟哭沒兩樣,難看死了。”
他剛說完,人轉身就跑,後面跟著我不斷往他身上踢的腳。
倒不是氣灸舞這小子說我笑的樣子難看,而是氣他擺明從我出了軍營後就一直跟著我,還跟得那麼成功,竟讓我一點都沒有察覺。
其實,如果諦聽那時毫不猶豫地回我句“在乎”,很有可能我會立即放棄心裡打算好的全盤計劃拖著他遠走天涯,那麼到時候一直跟著我的灸舞會怎麼樣呢,以他的個性,一定會笑著轉身離開,然後一個人坐在草坡上,看天空,看星星,把孤獨和回憶全化成笑意。
心裡哀嘆著怎麼自己盡碰上些只懂為別人犧牲的傻瓜,忽然發現,自己又何嘗不是?
“小五,你說,諦聽會恨我麼?”
“你不就希望他恨你麼?”
我笑了:“那你會幫我麼?”
灸舞苦笑:“我說不幫,折騰的是我自己,還是幫你的好,”說到此處,他似想起什麼又頓了頓道,“不過,得先把咱倆的衣服脫了。”
我愣住,抓住自己的衣領往後退一步:“你要幹嗎?”
他毫不客氣地敲了下我的腦袋:“你腦袋儘想些不正經的,這裡離花都少說十多天的路,難道你想走著去?我們的衣服還算上些檔次,換點盤纏買輛好馬總是行的,不過,”他盯住我,突然挑起眉頭邪笑,“你要真希望我幹嗎的話,我也是勉強可以考慮幹嗎的。”
我剛想罵他自己表達不對,緊接著聽他這麼說,我怒從中來,抓起拳頭就要揍他,他自然是躲得快,害我只得邊抱住盒子亂揮拳邊用力喊道:“死小五,臭小五,看我不生扒了你——!”
再度背叛6
空蕩蕩的草原上空,我們的笑聲,那麼生動……
離開南荒前,我隨灸舞去了次太后的王軍軍營,軍營將領見到我們自是非常驚訝,我們只以千方百計逃出南荒為由說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