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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聽坐在屋裡靜靜看書,而我倚在他身前的窗旁逗弄著山澗的松鼠,偶爾,我也會不小心瞟他一眼,看見他拿起筆在書旁仔細寫下注釋,於是,我又會想起書閣裡那些留下過他字跡的書。
洛成從屋外進來,神色凝重地對著諦聽說道:“王,不行,方天印上回傳送了太多的人,印角出現裂痕,沒有特殊的工具根本修不好它。”
諦聽頭也未抬,繼續看著書:“那就徒步去,沒有方天印,不是還有腳麼?”
“可是,她的身體……”洛成皺眉略顯顧慮地朝我看來。
我左手拿起案上的野果,輕輕放在松鼠身旁,見它終無警覺地開始吃起來,我笑了……
身後是諦聽淡漠的聲音:“沒有什麼可是,沒時間耽擱了。”
“是!”洛成頷首,不再多言。
剛欲退去,諦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徒又止住他:“等等。”
“王,可還有什麼吩咐?”
“讓塞善和木達拉與我們分開走,這樣比較安全。”
“是。”
諦聽點頭,重又把目光移回書中。洛成頷首退去,許是推門的聲音驚動了松鼠,松鼠一怔,丟下野果就跑。
“啊!走了……”失望地看著頭也不回的松鼠,我倚在窗邊,但憑風吹,孰不知洛成因我的一聲輕叫一動不動,更不知身後的諦聽已為我放下了書,眸心倒映著我失落的面容。
塞善和木達拉似是深夜就走了,等我醒來時,屋內只剩諦聽、洛成、多咄和我。多咄說紫雲山附近出現了一些疑似太后探子的人,許是前些天我動用夢靈驚動了他們,說完他還惡狠狠地瞪向我。
我在窗前排了一排野果,只是想著昨天的松鼠會不會再來,可等了半天仍不見任何動靜,反是那些野果被我置在窗邊這麼久而顯了寂寞。
我並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兒,自然,他們也不可能告訴我。洛成和多咄一起布了這四周的地圖,離紫雲山幾十裡的地方有個魚米小鎮,但洛成提議繞道走,避免與太后的人馬衝突,可諦聽拒絕了,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我卻覺得,他的意圖應不是那麼簡單。
快中午時,眾人安排好路線決定動身,我也跟著一起離開,回身望了眼紫雲山,忽然有種惆悵的感覺,這個地方,我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差點忘記,今日就是七夕,我十七歲了,於是,臨走前,我在窗臺上又多加了四隻果子,然後在心底悄悄對自己說,生日快樂,傾城丫頭……
走了幾步,忽覺有東西丟我,我“啊!”地輕叫一聲,下意識回頭,卻見方才還擺滿果子的窗臺上已空空如也,幾隻小巧的松鼠正爬在離窗臺不遠的枝頭上看著我。
再看方才砸中我頭的東西,是粒顏色很漂亮的松果,在陽光下泛著金光,我將它從地上揀起來,也不顧眾人都已停步看我,自顧自地對為首的松鼠說:“禮物?”
紫雲山頂7
再看方才砸中我頭的東西,是粒顏色很漂亮的松果,在陽光下泛著金光,我將它從地上揀起來,也不顧眾人都已停步看我,自顧自地對為首的松鼠說:“禮物?”
松鼠“吱”了聲。
“謝謝啊。”
開心地對它笑笑,我將松果小心握在手中,轉回身繼續走。
紫雲山,有緣,再見了……
金燦燦的陽光下,我從眾人複雜的目光中穿過,嘴角是如陽光一般透明的笑容。
多咄不知從哪兒尋了輛馬車來,他和洛成坐前趕車,而我和諦聽坐在車內,諦聽仍像之前那樣一人看書,他看的書很雜,前兩天是地形遊記,這兩天又換成了醫術,而我仍喜歡靠在車窗旁看著窗外,並非是窗外風景有多麼怡人,只是,我不想讓諦聽看見我蒼白著臉的模樣。
胸口的傷很痛,一路馬車顛簸,每顛一下都讓我作嘔,可我就是不想讓諦聽看見我面如死灰的樣子,我害怕當他看到後仍舊冷漠地說句:“繼續走。”
快接近黃昏的時候,在進入小鎮前,為掩人耳目,多咄弄來了幾件平民的衣服,我看見諦聽用幻術將自己的頭髮變成了一片烏黑,不由地有些呆住,他看我如此,淡問我:“怎麼了?”
我輕搖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黑頭髮不適合你。”
他看了眼我的衣服,淡道:“紅衣也不適合你。”說完,他從一堆衣裡,挑出一套雪白的衣裙,“換上。”
我遲疑半瞬,終還是低著頭,將衣服接過,那一剎那,心中的感覺,道不清,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