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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玉,玉潤雙眼,只是沉默站立便已奪了四周所有的色彩。
真正傾國。
便笑顏開來:“慕白!”
慕白坐了下來,將手中的酒飲盡,淡淡道:“鬱香而不膩,好酒。”
“那是~”宮墨遠一臉驕傲神采:“這可是我特的從二王府‘借’來的,當然是國之好酒,有錢也未必能飲得其一。”
‘借?’慕白挑眉,怕是樑上君子所為吧。不過,與己何干,有美酒喝便好了,哪管得了那麼多。
兩人沉默著,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宮墨遠臉色已經有些緋紅,想來是有些醉了。反而慕白,依舊白麵芙蓉姿態,不像是喝酒倒像是飲茶一般。
“你,酒量不錯啊~”宮墨遠呆望了一會,才口詞不清道了一句。
“還好,我身性異於常人,不容易醉。”慕白說著又倒了一杯酒,仰頭嚥下。
“怎麼?”宮墨遠看著,問:“心情不好?”
慕白不語,只顧著一杯一杯將酒飲盡。見他這樣,宮墨遠也沒再追問,酒是喝不了了,再喝下去就真的醉得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了。拾了一顆晶瑩葡萄高高拋棄,張嘴準確接住,吃著吃著竟笑了起來。
慕白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搖搖桌上的壺,只聽裡面稀疏的聲響,一壺好酒也就見了底。
“好了,我是來聽故事的,我們再這麼坐下去天都亮了。”宮墨遠擺正姿態,拉拉有些散漫的衣裳,恢復翩翩公子佳態。
“從哪聽起?”慕白一時興起,將空了的酒壺從宮墨遠頭頂扔了出去。
嘩啦一聲,碎成千百片。
宮墨遠眯眼,他盯了慕白片刻,才嘆氣,這人怕是也醉了吧,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不過心是真的醉了。
或許是此刻氣氛太好,或許是對面宮墨遠的表情難得誠懇,或許,或許是心裡裝了太多東西,真的需要有個人可以分享一下???總之,慕白的聲音徐徐響起,像是清晨的露,有點涼,但著實舒服。
宮墨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地聽著慕白說話。
“那年,乾爹乾孃相繼去世,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用房子換了錢將他們安葬好??????”
“等等,”宮墨遠沒料到一開始就聽到這麼令人震驚的事,忍不住出聲問:“你是孤兒?被人收養的??”
慕白抬起略顯迷茫的眼神,點點頭,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自小被丟棄在破廟裡,遇到一無法生育的夫婦被收養,然後長到14歲,終於也只剩下一個人???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慕白的語氣異常輕鬆,彷彿一切與此無關。從他風平浪靜的眼中,宮墨遠從發現了平靜之下掩藏的陰暗,悲切,與年少氣就如影相伴的孤獨。
他的心不禁有些疼,為慕白從未蒙面的親生父母——如果知曉慕白的生活過往,是不是,他們也感到心疼?
這個人,什麼話也不會說,只壓在心中,讓那些傷疤自行復原。
可是,傻瓜,傷疤沒有出了血就永遠不會結痂,那也不會有治癒的一天。只有將裡面的有毒的血全部放出來,傷口才能好得快。
聰明如慕白,如此道理你不知嗎?還是???你用你的眼睛欺騙了所有人,欺騙了你自己,你寧願傷口腐爛也要做一個依生眼中的堅強依靠?!
“後來我就離開了那個地方,四處流浪,很多時候很餓很冷,可是沒有東西吃,也沒有多餘的衣服。實在餓極了就搶野狗的食物吃,”嘴角露出譏笑:“人很奇怪是不是,他們不會把他們不要的東西給予同類,卻寧願將同情給雜畜???我跪在他們面前請求他們讓我為奴只求溫飽,他們冷笑地將我哄開,轉身卻將吃剩的饅頭扔給了街口的野狗??????那是我第一次,吃著從野狗搶下的饅頭???後來,習慣了??????”
慕白的聲音低了下去,他閉上了眼睛。
宮墨遠的心真的很疼很疼,揪心的疼,他彷彿看見了漫天大雪下,一個面容清俊的少年只著一身單衣,衣服很破,冷風肆無忌憚刮在他裸露的面板上,少年的眼睛清冷。在他身後,野狗嘴裡叼著一個饅頭???少年跑了過去,和野狗廝打在一塊,他的身軀被抓出一道又一道血痕,那血從背脊往下流,最後凍結在傷痕累累的腰間???少年捧著饅頭啃,周圍是面容骯髒的人比寒風更冷的笑聲???
宮墨遠從不知道,有那麼一種人也可以這麼生活,和狗搶食物,忍受所有人的白眼,依舊堅強不畏辛苦的生活??????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