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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上過《音樂無限》？”
“上過我的新聞，譚永麟沒拍上。我記得當時譚永麟說，‘你的機開了嗎？’我說‘開了開了。’當時時間緊，人員雜，我有些忙亂。這是我在《音樂無限》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們，感覺挺好的。
“我記得那一次是七星杯大賽，一個男歌手獲第一名，譚永麟是評委。後來譚永麟說為什麼給他打那麼高的分？是因為他當時打分的時候想，誰要走出臺上那個圈就給誰打高分。因為大部分歌手在臺上太拘謹，這個歌手就很隨意。
“第一次見張國榮，他特別隨意，特別年輕。在後臺接受我採訪時還沒化妝，挺有親和力的。那是1997年，張國榮復出後沒多久。
“第二次就是在音樂盛典的現場了，我下午在彩排的時候他進場地，當我在頒獎臺上說下面有請張國榮上臺，他就上來了，跟我聊天。我給了他一張名片，他說這個姓好怪啊。
“晚上頒獎的時候，上場前他很早就站在舞臺邊上跟我聊天，非常輕鬆，還給我留了電話。張國榮是一個特別認真的人，他對很多事情特別在乎。上場的時候，他從圓型門裡出去沒站好，閃了一下。當他唱完以後，他說他唱錯了要重唱，當時節目正在進行，只能後邊補拍。最後為了他，要還原於他上場的環境，把後面已放好位置的樂器撤走，所以現場等了20分鐘。下面觀眾不知道出現了什麼問題，後來重新錄張國榮的表演。
“透過這件事我覺得張國榮是一個特別認真，特別在乎細節的人，追求完美。我覺得挺難得的，他很認真地對待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是一個巨星的風範嗎？”
“不管他是不是巨星，一個藝人需要在每一刻都很認真地對待工作，只有這樣才會成為巨星。巨星不是吹出來的，是在工作中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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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密歐和提拉諾小鎮（11）
“所有的巨星都特別追求完美嗎？”
“應該是。港臺的演員有非常強的職業性，特別認真。就像在上海超級盛典時的梅豔芳，她那天演出穿的服裝像演京劇的戲服，特別複雜。頭上戴著頭飾，還有孔雀翎，身上衣服很誇張，就站在後臺。很早就在臺下等候了，提前進入狀態。”
“很敬業。你後來聽說張國榮選擇死亡的那種方式，第一個反應是什麼？”
“我第一反應是開玩笑。因為是愚人節。那一天我記得要去參加華納的一個活動，因為是4月1日，我一再地問活動是真的假的？後來去了。晚上7、8點鐘的時候，說張國榮跳樓了。我第一反應說，肯定是愚人節開玩笑。然後馬上打電話到處問，有人說鳳凰衛視又一次報道了張國榮跳樓。我說愚人節開玩笑也就一次，不會第二次再開玩笑的，我當時想有可能是真的。
“他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到了這個頂點不知道未來的方向，沒有什麼追求的東西了。他的對手是自己，所以我認為他就是對未來沒有什麼信心了。我覺得人不能到達頂點，永遠要留一個空間讓自己去追求。這樣才會有積極性，才會有征服的慾望。否則你到了山頂上幹嗎？要麼下山，不下山就跳下去了。”
“這是一種境界。”
“人是需要有對手的，沒有對手馬上就會衰敗。我為什麼一直以來感謝在我的路上設定障礙的人？其實他們就是我的對手。在那些障礙面前我要讓自己跨越過去，沒有了障礙我對自己就沒有那種動力了。所以人要有動力，要給自己的上方留一點空間。或者你到了山頂上你要學會往下走，重新爬山，這樣你就有一個新的追求了。否則你在山頂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就只能自殺。所以我覺得有些東西，要學會放下。如果不學會放下，就失去自己。”
“不斷歸零？”
“對。張國榮在歌壇上到了頂點，在演藝上也是到了頂點。他對未來茫然了，他站在這個位置上，未來是什麼？不知道。”
“我跟朴樹1996年就認識了，那時候他簽了麥田，還沒出來。我當時做幾首歌曲的小樣，朴樹幫我彈吉他。其中一首歌叫《搖籃曲》，是他幫我彈的伴奏。完了後他說，《搖籃曲》特別好，做了一定要送他。”
“朴樹在做《生如夏花》這張專輯的半年前，快春節了，到我家聊了幾個小時。他說他寫不出歌來，狀態不好，思維老是走不出來。
“我就說‘你不要勉強，不要因為合約去寫，這樣是寫不出來的。你應該放鬆自己。’
“我說‘你不如在春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