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海孤煙

第6部分 (第1/4頁)

進入狼虎之口。甘童無暇多想，自己尚且如此也顧及不了那麼多，看了看北斗星所指的方向，向北行去。

在兒時的記憶中大漠北部有一個神秘的歸隱谷，傳說那裡有很多來自各處的歸隱之人。全是身懷絕技的劍仙之流，或是追求寧靜不願被世人打擾，或是看破紅塵不願再去爭奪名利。總之百餘年以來就一直傳說有這麼個地方但是沒有人能找到，許多人在沙漠中徘徊了幾個越都是失望的落魄而回。

甘童決定去試一試，人生中命運和機遇是同等的。也許某一次大膽的賭一把，人生的軌跡便從此變化和不同。

甘童越走越深入大漠，荒煙繚繞不禁也有些害怕。此時想起了柳如煙和楚童，如果現在和他們在一起該有多好啊。轉念又一想，也不能讓別人照顧一輩子啊，自己一定去闖。夜已深，北斗星漸漸的傳到北面的天空。甘童停了下來，此時不能再往前走，要儲存住自己身體裡的水分。他用鼻子敏銳的四處嗅了嗅，像一隻久經訓練的獵犬。

最後找到一個背風的大沙丘下面深深的挖了一個洞穴，直到漸漸的露出潮溼的沙土。他挖了一個長方形的沙坑，剛好夠自己把真個身體放入。遠遠看去有些像棺材。他將自己放入沙坑之中，慢慢的將潮溼的沙子蓋住身體，幾乎只露出兩個鼻口和眼睛。他彷彿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與大地緊緊的融為了一體。

柳如煙在夜幕時分終於走到了清水集。一彎碧綠的河水依舊在靜悄悄的日夜流淌著，他清楚的辨認出前面這座房子就是趙老大家，左面一間是李家磨房。家鄉一切都沒有什麼改變，變的只有自己。自己其實也沒有改變，只是更加滄桑了許多。

一群小孩正從對面走來，手裡拿著他沙袋和風箏，他們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今天玩的遊戲。對他這個陌生人投出好奇的眼光。柳如煙一個也不認識，十年的時間鄰居家的都增添了人丁。如果自己那時老老實實的娶妻生子今天也許自己的孩子就在其中。柳如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不禁又想起水紅妹，心裡旋入痛苦的掙扎。

這時一個略微大一點七八歲小孩走了過來說道：“叔叔你找誰啊，我怎麼不認識你？”一臉天真無暇的神氣。

柳如煙苦笑了一下說道：“阿，我到柳志家裡。你要給我帶路嗎？”

小孩連忙說道：“天太晚了，媽媽讓我天黑後要立刻回家，否則她會很惦記我的。柳家就在那邊你過去問一下就知道了。”說完連蹦帶跳的和其他人走了。柳如煙一臉漠然，　昔日集中人，今天竟然成了陌生客。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孩柳如煙想道：“要是我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兒該多好啊！”大漠中的習俗不同中原，這裡還沒有受到儒家禮教的束縛，年輕女子都是可以自由走動的。待到幾百年年以後才漸漸的受到中原影響，規矩才多了起來。

柳如煙帶著一臉的無奈向鎮子中間走去，他根本不用問路。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曾經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無論他走到哪裡他依然能想起發生在這熟悉的故土上點點滴滴的事情。只見他穿過一條窄窄的小路，直接走到自己的家門口。隔壁一間琉璃瓦砌成的院落是哥哥的房子，旁邊這間是父母和自己居住的地方。哥哥的房子煥然一新，父母居住的這間已經蔓草悽悽，彷彿自從自己走後一直沒有人住過。大門上掛著一把大大的鐵鎖，在風吹日曬之中已經鏽跡斑斑。鎖中間還有保持著亮的光澤，一看就知道哥哥會不時的過來。

一陣風吹過，高牆上的蔓草發出乾枯的吼聲，老宅彷彿是風燭殘年的老人正在不斷的喘息著。柳如煙決定先回老宅。他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在附近，然後雙腳站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個身子一縱像燕子一般飛入院牆之內。想想自己今天回家竟然像做賊一樣心裡暗暗的嘲笑自己，就在雙腳正要落地之時，發現遠處黑暗中一個黑影正用一雙雪亮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柳如煙不禁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那個黑影縱身向他撲來，原來是一條狗。這隻狗叫了兩聲突然停住，認出了柳如煙。這條狗是柳如煙十年前養的獵狗，獵狗十年不見主人還依然記得主人的氣味和身影。在認清是主人之後立刻發出一連串的親暱聲響，柳如煙高興極了，只有狗才是人類永恆的朋友。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貴，狗會始終在你的身旁。不似貓，貓在厭倦了貧窮之後便會悄悄的離去。

柳如煙信步走向二樓。一樓是父親的住所，二樓是他自己居住的地方。門被鎖著，這把鎖一看就知道自從鎖上從來沒有開過。已經變成了一團紅鐵。

只見柳如煙來到一面窗下，把手向窗戶輕輕的碰動幾下一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