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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萘蒂警告他說:“你必須得繳付那筆貸款。別痴心妄想以為你會賴掉這筆賬。” 幾天後,當思坦利·帕得遜再次從拉斯維加斯給他們往洛杉磯運傢俱時,肯尼吩咐他帶來了兩支點二二簡寧式手槍。 1998年2月中旬,嫻泰打電話向猶他州雪松城的派克威車行訂購了一輛林肯高階轎車。已過世的肯·凱梅斯是派克威的老主顧,他曾經從那裡買過兩輛車。車行老闆詹姆·布來科侖也見過嫻泰,那是在1993年,詹姆到拉斯維加斯的吉隆尼摩路給肯送第二輛�車——�銀色林肯。這次嫻泰要了一輛97年的墨綠色林肯,這是一輛所謂的“回收車”。顧客買回新車後發現有一點小毛病,廠家福特汽車公司把車收回去調好再重新出售,價錢比同型別的新車便宜,而質量絕對是沒有問題的。派克威車行要價3萬美元,嫻泰殺到2�8萬,再把那輛93年的銀色林肯折舊換新,差價是14973�50美元。嫻泰要車行把車送到貝列爾,那是洛杉磯的一處高階住宅區。2月初,嫻泰和肯尼分別用姍娣和墨尼·蓋林的化名剛在那裡租下了半幢房子,房子的另一半住著一位小有名氣的義大利攝影師丹妮娜·斯卡拉蒙莎。 詹姆·布來科侖不知道肯已過世四年,他覺得有必要親自和肯談談這筆交易。嫻泰說:“他在洗澡,沒法聽電話。”詹姆還是覺得不踏實,過了約摸半小時,他又打電話找肯,嫻泰說:“你晚了一步,他剛去機場,要到日本蓋一座新賓館。”詹姆向嫻泰要她的地址,嫻泰推說這個地方不好找,等車到了洛杉磯再聯絡,到時候她會詳細地告訴司機怎麼走。 2月27日,派克威的司機到了洛杉磯後,嫻泰讓他把車開到巴維列山莊的維爾希飯店與她碰頭,她在那裡訂下了一桌500美元的酒席。席間嫻泰交給司機一張威爾士馬車銀行的14973�50美元的支票,還有100美元的現金作為司機的小費。 沒幾天,詹姆·布來科侖打來電話告訴嫻泰支票跳票,嫻泰輕鬆地說:“甭著急,我這就給你寄一張好的來。那天晚上我特別高興,喝得太多,寫錯支票了。哎,對了,你有沒有黑色的卡迪萊克,我兒子想要一輛……” 如此來回好幾次,到後來嫻泰竟然翻臉耍賴,說林肯車漏油等等,派克威車行只好告到法院。所幸的是,他們知道嫻泰的真名實姓。 丹妮娜·斯卡拉蒙莎覺得她的兩位新鄰居怪怪的。比如他們那輛嶄新的林肯從來不進自家車庫,總是泊在鄰居的車道上。再比如那個叫“姍娣”的女人說過,他們的男管家弗蘭克·麥卡林是個聾啞人,但後來丹妮娜明明看見他和“墨尼·蓋林”說話。有一天,丹妮娜趁四周無人,在一個角落堵住了弗蘭克,問他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弗蘭克警告她說嫻泰和肯尼都是“壞人”,他們在丹妮娜的電話上裝了竊聽器。還說:“別再和我說話,他們知道了饒不了我。” 3月8日,乘兩位凱梅斯開車回拉斯維加斯之機,丹妮娜和她的一位“騎摩托的剽悍女友”姬爾·加倫潛入嫻泰的臥室,在空調通風口後面安裝了一隻微型攝像機。 第二天,嫻泰和肯尼從拉斯維加斯帶回來一個叫肖·利托的漢子,他也是嫻泰從流浪漢收容所裡找到的。當天晚上,三個人就在嫻泰的臥室裡拷打弗蘭克,逼問他都向丹妮娜說了些什麼。丹妮娜後來在錄影帶上看見,肯尼用雙手掐住弗蘭克的脖子,嫻泰對他拳打腳踢,還指示肖·利托抽他的耳光。肯尼揮舞著手槍威脅說,要一槍崩掉弗蘭克的腦袋。嫻泰則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刀,說如果弗蘭克再和外人講話就割掉他的舌頭,等等。 3月13日,星期五。早起肯尼對肖·利托說,今天要帶他去達�威·�卡茲丁家“串串門”,因為“他把媽媽惹火了”。他倆各自帶了一套乾淨的衣褲,肯尼又在林肯車的後廂裡放了一箱大號的黑色超厚垃圾袋、一卷電纜膠布和兩雙黑色耐克牌手套。 到了達威家門口,肯尼讓肖等在車裡,他自己先進去。肖聽見幾聲槍響,不一會兒肯尼跑出來,叫肖把車後廂裡的東西都拿進去。 肖·利托走進屋裡,看見達威的屍體蜷縮在地板上,血從後頸項的傷口往外湧。肯尼戴上一雙手套,又扔給肖一雙,告訴他仔細擦乾淨所有可能有指紋的地方,收掉一切可能為警方留下線索的東西,然後兩個人一起把屍體裝進一隻垃圾袋裡,又在外面套上三隻,再用電纜膠布裹牢。最後他倆擦掉地上的血跡,換上乾淨衣服。
謊言織就的夢(14)
肯尼到底還是留下了自己的痕跡。在他們把屍體裝進達威的美洲豹轎車的後廂時,肯尼試圖用腳把後廂蓋踹嚴實。他當時穿了一雙黑橘色相間的道格馬丁鞋。四個月後的獨立節週末,當他們在紐約被捕時,肯尼穿的也是同一雙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