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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有沒有吸過毒?” “魯斯探長找我談話之前,我在手臂上注射了可卡因。”
人世與墳墓之間(12)
“你並沒有看見你母親殺人?” “沒有。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殺了人。” “所以那些證詞都不是非常確實的?” “我當時吸了毒,情緒壞極了,我不記得我說了些什麼。” “裡克·魯斯有沒有威脅過你?” “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我們知道你在現場。我們知道你看見了一切。’但是我沒有。我很愛我的媽媽。我不相信她殺了人。” 第三位證人是貝蒂的大女兒費怡·列恩,她說在警方挖出屍體之前,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的兄弟姐妹中沒有任何人對她透露過隻言片語。 最後一位是貝蒂本人。 “你知道任何與季米·唐·彼茨的死亡有關的事嗎?” “不知道。” “你知道任何與多伊爾·韋恩·巴克的死亡有關的事嗎?” “不知道,先生。” “你知道為什麼斐麗,或你的別的孩子們,會說些於你不利的話嗎?” “不知道,先生。我們一直是很親密的一家人。” “你有沒有領取過你任何一位丈夫的保險金?” “我從未領取過任何人的任何保險金。” “你是否曾準備等到七年以後領取季米·彼茨的保險金?” “我從來都不曾期望從他那裡得到哪怕是一分錢。我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保險金。” 1985年6月21日,季米·唐·彼茨的遺骨在西格維爾的玫瑰坪紀念公墓重新入殮下葬。死者的親友及在達拉斯消防總隊的同事們參加了這次軍人規格的隆重葬禮,因為季米生前曾在美國陸軍中服役。但是他們中沒有幾個人知道,季米的頭顱其實並不在棺材裡面。 7月初的一天,雪莉的父親羅勃特·布蘭遜和她的新婚丈夫吉斯·泰格納找到裡克·魯斯和邁可·奧伯林。翁婿倆這一趟是專為雪莉的事而來。“我們是真的想幫她,但也得她自己願意才行。”老羅勃特說。 邁可·奧伯林建議由斐麗和雪莉談談。斐麗一直很同情雪莉的處境,認為讓她陪母親頂罪有欠公道。 裡克·魯斯安排姐妹倆在一間小會議室裡見面了。斐麗對身著囚服的雪莉說:“我知道你只是想幫助媽媽,但是你不能聽伊芮·安魯斯的,你必須把事實的真相都講出來,讓警方知道你並沒有參與殺人。你得想辦法擺脫伊芮·安魯斯,雖然媽媽和你都是他的委託人,但是他更注重媽媽,因為媽媽在這宗案子中的分量更重,對伊芮的聲譽和業績也更有影響。如果你聽信了伊芮的話,為幫助媽媽打贏這場官司而緘口不語,到頭來只能是毀了你自己。”當然,這番話都是從邁可·奧伯林那裡聽來的。 雪莉問:“所以,我得作證指控母親殺人。” 斐麗點點頭。 “我還得另請律師?” “爸爸說了,如果你同意的話,他會替你出這筆錢。” “那警方將如何處置我?” “這我就說不好了。但是我想,如果沒有同謀殺人的罪名,至少你的保釋金會有所減免,說不定爸爸就能把你贖出去。” 幾天後,當雪莉步出牢獄時,警方根據她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四年前貝蒂用20美元僱來的開挖土機的小夥子。 9月11日,預審開庭的第一天,伊芮·安魯斯率領大隊的記者浩浩蕩蕩地開進法庭。他讓記者們在法庭上依次報出自己所代表的報紙雜誌或電視電臺,並展示當日各報在頭版刊登的有關貝蒂·露·彼茨雙命謀殺案的報道、評論或圖片等。 伊芮·安魯斯向法庭陳詞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您都看到和聽到了,本案已經牽動了如此眾多的新聞媒體,而且其措詞都明顯帶有於我的委託人不利的偏見。譬如這條標題,《貝蒂向丈夫後腦部開槍》。再請看這兒,《自制寡婦》(Self…made Widow)。現如今,整個翰德森地區的人們都在眾口一詞地譴責我的委託人謀殺親夫。所以依我之見,本案在此地不可能獲得公正裁決,因為在本案尚未開庭審理之前,作為陪審團來源的公眾業已認定我的委託人‘有罪’。本律師特此請求法庭考慮將本案易地審判。” 接下來,伊芮傳喚了近十名“從大街上隨便找來的”證人。以下是他們的部分證詞: ——在這裡所有的餐桌和吧檯上,你都能聽到關於本案的議論。差不多每一個人都認為是貝蒂殺害了她的兩個丈夫。 ——我沒有時間看報紙,但從我周圍朋友同事的言談中,我斷定貝蒂是有罪的。 ——我讀了我能弄到手的幾乎所有關於貝蒂的故事。你用不著問我她是否有罪,答案已然擺在那裡了。 ——我不光和我的朋友熟人聊貝蒂的案子,理髮店的師傅、超市的收銀小姐、加油站的夥計……不管是誰,反正這兒人人都在談論貝蒂。 當由公訴人比爾·班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