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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的魔堡(8)
“伍以前去過英國嗎?” “1970年他在約克夏上中學,所以你們中得有一個人和蘇格蘭場打打招呼。他的父親與幾乎所有的英聯邦國家都有生意上的往來,這很可能會是一場全球大搜捕。我將隨時向諸位提供最新的案情進展。” 6月6日,星期四,湯姆·埃森曼和艾琳·布魯恩第二次走進鋼筋混凝土地堡的密室。憑藉著犯罪現場實驗室的技術員們安裝的照明裝置,他們很快便在那個固定在牆上的急救箱後面找到了“開門”的按鈕。約三分之一的書架緩緩旋轉開後,一扇小門出現在他們眼前。門很窄,湯姆必須側著身子才能進得去。狹小的房間裡靠牆放著一張光板木床,沒有床單,沒有枕頭。屋裡還有一隻盛水的塑膠罐、一卷衛生捲紙、一個化學馬桶、一條骯髒的毛巾、一瓶空氣清潔劑和一瓶避蟻劑。 門的背面漆成灰色,與水泥牆和水泥地板的顏色相似。光禿禿的牆上除了那扇“單面窗”外,連電源插頭都沒有。一堵牆的頂端靠近天花板的位置鑽了幾個細小的氣孔,氣孔通往“工作間”的出口被擋板遮蓋著,這種巧妙的設計可以使空氣流入土牢,但光線卻進不去。 湯姆·埃森曼關上門,在床板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沒有光沒有聲,甚至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除了“死亡”二字,他想象不出還有別的字眼可以用來形容眼前這個牢獄。不,這個墳墓般的所�在——�死一樣的黑暗,死一樣的寂靜,死一樣的凝滯。這簡直就是一口活棺材! 湯姆從土牢裡出來。當門和書架敞開時,可以透過“單面窗”看到裡面。湯姆讓艾琳進去,關上門。 湯姆發現“單面窗”的窗框縫裡藏了一個小小的按鈕,輕輕一按,土牢裡傳來艾琳的聲音:“牆上,有人寫下:克立夫,郵政信箱349。” 湯姆讓艾琳關掉手電筒,土牢裡頓時漆黑一團,無論湯姆如何努力,他也無法從“單面窗”中看到任何影像。湯姆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拿過那隻夜光瞄準器。憑藉著這臺高強度的儀器,湯姆隱隱約約地觀察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粉紅中透著紫色的艾琳的輪廓,但仍然看不清土牢中的其他物體。 湯姆·埃森曼記起他曾經讀過的一篇文章中說,在四周圍沒有任何光線和聲音的狀況下,一個人很快就會失去心理平衡,喪失理智,喪失意識,最後神經失常,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瘋子。湯姆想,倘若我被關進了這座土牢,我能夠支撐多久?一天?一星期?一個月?然後我就會徹底崩潰,徹底屈服,我就將心甘情願地做任何事情——只要能放我出去! 萊鈉德·勒克的母親格羅麗婭·愛伯林突然來了,她要找湯姆·埃森曼。 埃森曼警官把愛伯林夫人領到大松樹下,拿過兩張摺疊椅。 “我好害怕。”格羅麗婭雙手握拳,不時神經質地絞動手指,“昨天晚上,我去愷撒醫院看過我的兒子。你知道,從那天起,他就一直沒再醒來。醫生說,他的大腦已經死了。” “非常抱歉。” “我來找你是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大約兩年前,我的另一個兒子,唐納德,去賭城雷諾旅遊,從此再沒回來過。” “你是說,你已經兩年沒有看見或聽見唐納德的訊息?” “我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不然他會寫信的。” “兩年前,那正是萊鈉德畏罪潛逃的時候,他有沒有逼過唐納德要錢?” “萊鈉德決不會傷害……” 湯姆·埃森曼心想,我沒有必要把那句話講出來,其實這位老母親明白:唐納德已經死了。 三名警方馴狗師各帶著一隻德國牧羊犬抵達藍山路現場。方塊式地面搜查作業已經完畢,根據巴拉迪署長的部署,等警犬們再在那一片地帶嗅過一遍,即可開始挖掘工作。卡拉沃若地區公路管理局的推土機已經奉命等在了車道上,但專家們認為暫時不宜使用大型機械。 星期四午後,烈日當空,舊金山警署首席法醫波義德·司狄文博士奉命來到藍山路,除了豐富的經驗外,他還搬來了當時最先進的儀器裝置。在此之前,泰利·派克博士必須把某些樣品送到位於聖安佐斯和舊金山之間的斯托克頓市化驗,因為地處鄉間的卡拉沃若地區只有一些相對簡陋的裝置。 一隻警犬在編號33C的方塊地段嗅出一截長約四英寸的骨頭,它的主人在發現地點插上一面像高爾夫球場用的小旗,然後把裝在塑膠袋裡的“物證”送到法醫們的工作臺上。 波義德·司狄文博士一邊透過肉眼和顯微鏡觀察手中的樣品,一邊按下錄音機的錄音鍵:“人骨。嚴重腐壞。一半為灰白色,另一半呈黑褐色,說明只有半截埋在土裡。兩端均被鋸斷。仍沾有少量軟組織。分析專案:一、剔下軟組織進行毒物檢驗;二、化驗發現地點的土壤樣品,並根據其潮溼程度及所含昆蟲的蛹卵種類等指標,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