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麼背運,為什麼要吃那牛肉乾?這兩天他怎麼琢磨也是那牛肉乾惹的禍,可又想不通,六亭怎麼會害我呢?可是,如果不是我吃下去,倒黴的豈不是她嗎?是不是上天有意讓我為她承擔點什麼?這樣的話,我也就心甘情願了,只要她心裡有我。
熱辣辣的天,烤得他頭大腦晃,望著大街上的人,全是些陌生的面容,一時他竟覺得好孤單。我,我也太冤了,我為什麼這麼傻?我,我到底為了什麼?突然,他覺得累極了,身心疲憊,一步也不想走了。
這小子……丁思武看著張牧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嘿嘿地笑了。
也許是我害的。馬六亭有點內疚地說。
你說什麼?丁思武不解地問。看著她的臉色似乎不對勁,眼睛裡好像多了一絲憂慮。
三天的考試他病了二天,二天的四門功課,有兩門他只考了半場就被送進了醫院。
這能怨得了別人?什麼病不病的,也許是心理素質不過硬。這叫暈場,我告訴你,暈場!這麼跟你說吧,就像剛上戰場看見流血就暈就吐一樣。一仗下來,看見陣亡的戰友,連命都不要了,還怕什麼血不血的?
可是,他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馬六亭像是自言自語了,她並沒有在意丁思武對張牧的評論。她喃喃著:他再沒有第二次了,沒有了。
哈哈,我看他張牧可是自己當逃兵。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那次咱倆差點被淹死的事?張牧不也是嚇跑了嗎?這小子關鍵時候總是開溜。哈哈……
不,馬六亭突然提高了嗓門,如果不是他,你我早就死了。
丁思武這時才意識到了自己不該在這種場合開這種玩笑。對、對。六兒,咱倆難得有機會聚到一起,這樣吧,我帶你去公園轉轉。
天太熱了,還是回家吧,我爸媽該惦記了。
車子駛出了車站,丁思武像個老司機似的,開得既快又穩,車內空調的溫度正適宜。他邊開車邊看了一眼身旁嬌美的馬六亭,心情非常愜意。
我已經跟大媽說過了,用不著擔心。你說得不錯,天是太熱了,咱們就不要下去了。
馬六亭還是頭一次坐這麼漂亮的小轎車。車內與外邊簡直就是兩個季節,被烤得木脹脹的大腦一下子清爽了許多。
你在家待多久?
待不幾天,不過上級已批准我轉業,可能要回咱們鎮上工作。唉……
嘆什麼氣啊,夠幸運的,打了那麼久的仗,能平平安安地回來,還有了工作,該知足了。還有啊,你現在可是大英雄,是人們學習的榜樣了。
哈哈,我這人不經誇的。尤其是你誇,我就飛起來了。不過,說真的,我倒覺得可惜。
什麼可惜?
可惜你又要走了。
笑話,我能上哪兒?
趕明兒來了錄取通知書,難道你能為了我不去上大學?
馬六亭羞紅了臉。去你的,沒正經,我還以為你學好了呢。
六兒,我是認真的,不變的是一顆日日夜夜思念的心,我真想跟你一同唱那首《十五的月亮》說著他的右手從方向盤上轉到了她手上,馬六亭本能地抽了出來。猛然間兩人都感到了尷尬……還是丁思武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他深有感觸地說,我並不想當什麼英雄,戰爭太殘酷了,有一次戰鬥中,我們連就活過來我們兩個傷員,活蹦亂跳的一連人,轉眼間就無聲無息了,尤其是我們連長……死得太慘了,他們才是真正的……
一提到戰爭,馬六亭就被他的話感動了。她又想起三年前那次在麥地裡兩個人的不歡而散……現在是今非昔比了,他是英雄,是令人祟敬的戰鬥英雄。她不想剛見面再去重複三年前的不愉快,她更不想讓自己再次沉浸到剛剛在列車上與張牧的那一幕。
嗬,終歸是受過戰爭洗禮的人呀。一見面就給人家上了一堂政治課:為了不再有戰爭,我們要努力拼搏,國家強大了,才能不受侵略。我還是替你說了吧。嘿嘿。
六兒,他兩眼直直地看著她說:你真的長大了。說話像女排的“鐵郎頭”。你不知道,在戰場上我還真是害怕。
你怕什麼?她好奇地問。
怕再也見不到你,怕張牧把你搶走。
天上仍然飄著雪花。村外國道上的一輛輛汽車還在不知疲倦地奔跑,燈光像一把把利箭,將靜謐的夜空分割得不成樣子。路兩旁的飯店鱗茨櫛比,門前的彩燈向來來往往的車輛拋著媚眼。坐在門口兩旁的妖冶女子像一尊尊石獅子,瞪著烏眉皂眼,張著血盆大口,伺機撲捉過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