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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豆豆。你真醉了。
你才醉了。騙誰啊,啊,你說,我對你咋樣?除了你,我從沒碰過第二個女人,同事們一塊出去辦事在星級賓館裡都有小姐陪著睡。我總是想法趕走她們,為此曾惹得同事說我是個不值得信賴的人,不能同甘還能共苦?更別說共事。你沒聽說過四大鐵嗎?扛過槍的、分過贓的、嫖過娼的、同過窗的。尤其是嫖過娼的,只要一起有了這事,好了,咱們就成了鐵哥們兒,是再也鐵不過的哥們兒了,想不鐵你都不行。所以,要想近,要想鐵,最好是一塊嫖。可我,我為你而守著一方淨土,算是一方淨土吧。啊,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先別說讓男人難以抗拒的美色了,就說為了同事,為了哥們兒,啊,為了哥們兒的鐵,我也應該嫖。你懂嗎?你懂我為你失去了多少嗎?可你!你才是鐵,真是鐵,是冷鐵一塊!這麼些年了,我怎麼就暖不過來你呢?啊,你還要我怎樣?咱都那樣了,都有了一次的親密接觸,你咋還揹著我勾搭那個死張牧?我厚著臉皮巴結你,去找你,你卻跟他親親熱熱的。就是那天,那天在你們的辦公室,說!你跟我說清!說!
哎呀,你叫我說什麼呀?
敢做就敢當,你還不承認!好,我今天就叫你試試,看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村子裡已傳來了雞叫聲。公路上的喇叭聲,車輪的轟鳴聲也越來越吵。丁思武睜開了眼,頭又痛又脹。這是哪裡?再往身邊看,他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你,你怎麼跑到我的床上來了?
她的臉紅紅的,她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不緊不慢地穿好了衣服。
不管你把我當成了誰,出了這個門,我還是豆豆,你還是你的丁主任。姑娘的話,輕輕的。從柔柔的語氣裡,丁思武聽出的卻是一根鐵棍子在戳他的心。
丁思武定神看了看,他明白了,自己是在豆豆服務的這家飯店的客房裡。豆豆的話讓他有點無地自容。他明白她的心意,他不用擔心這事會有人知道,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從這一年多對她的瞭解,但他又覺得她竟是這麼不在意自己,這又好像多少傷了他男子漢的自尊。可真要她一門心思地在意自己,自己又能怎麼樣呢?唉,一個馬六亭已經讓我不知所措了,為什麼男人只要碰上女人的事就全亂了套?
還有個數月,還有個數月!媽媽天天在算日子,天天往馬家跑,讓母親欣喜的是,連英終於親口說出了結為親家的事。而讓母親心急的是,村委要從西大街徵兵,而思武就在被徵之列。他明白媽媽的苦心,表面上是拉呱串門喝閒茶,實際上是在暗地裡聽口風,一旦通知來到村裡,好讓兒子逃走。逃走!
這天,馬衛國在村委的大喇叭裡又吆喝起來,仔細一聽,通知的並不是徵兵的事,而是村裡的礦井要實行個人承包。那陣子,只要聽到村委的大喇叭下通知,他們全家就身不由己的緊張,不管手上有什麼活,全都停下來,心裡的鼓在七上八下的亂敲。那樣的日子啊,可讓他們全家吃盡了苦頭。世上最痛苦的是什麼?不是死而是等,等,除了等沒有別的。在無聲無息中等,等,在難以忍受中煎熬著,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要熬多久,還有沒有力氣能熬過來。
現在終於可以明正言順的開礦了,丁家又要開礦當老闆了。原先發現這個“聚寶盆”的大妮子幾家,陰差陽錯地沒能承包,當然是心有不甘。不知道他們透過什麼招數,竟在和丁家煤礦遙遙相望的鄰村地裡也承包了一眼。這兩眼井,其實挖的是同一個煤層的煤。一時西大街出現了兩大系,街坊鄰居沾親帶故的都投奔了過來,有錢的當股東,沒錢的出勞力,一個井上竟是大股東套小股東,一層層,一級級的,堆成了個金字塔,那塔尖上的是礦長,丁家是丁老四,大妮子那邊是她的丈夫。
吸取上一次滿地裡亂開亂挖的教訓,上級嚴格規定必須要按正規化建設,井上井下,穩打穩拿,安全第一,產量第二。在這樣的條件下等礦井見了煤,債累債的已把股東們拖的快動彈不得了,好容易透了煤,卻又遇上了煤價大跌。這是全球性的暴跌,哪是個人的力量所左右的。就這樣連續三年跌跌漲漲,漲漲跌跌,這人人眼裡的“聚寶盆”,不但沒掏出錢來,反而接二連三的還要往裡投,差不多成了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就在村西的人又一次熱火朝天地奔向煤井的同時,村東的人也沒閒著,他們的眼睛瞄準了大山,大山上有石頭,原來它也能變錢,大塊的賣大錢,小塊的賣小錢,就連那小石子兒也能換錢。不多日,山腳下、茅草灘上就出現了一個個“石窩”。山路上小推車、拖拉機,來來往往川流不息,昔日農閒季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