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之帝

第11部分 (第3/4頁)

那樣的過去——他會忍不住殺了蕾拉……

“依洛斯！！依洛斯！！快跑！！他們來了，你快跑！！”滿身鮮血的母親從門外衝進家中，悲痛的將自己從後門推出，然後就是無盡的惡夢……那時自己還是八歲的孩子，一個人離開了那片生長的土地，最後到達安特雷。一路的艱難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盡的，從那時起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一個人，只有將自己的心靈封閉起來才不會再度受到傷害，尤其是在聽說母親吊在刑場被活活燒死的時候，就隨著那火焰的熄滅冷卻了心中的溫度。

在宗教之國就是這樣的嗎，只因為那樣的理由，就必須受到這樣的對待嗎？自己一直一直所相信的就那麼輕易的破碎了……平時對自己和藹可親的叔叔伯伯一個個猙獰地舉著刀劍，要置自己於死地。既然世人對我無情，那麼我也不需要對世人留情，藉由自己優異的學習能力和導師留下的草藥書籍，他很容易的掌握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草藥和毒藥的用法。在安特雷，對膽感冒犯自己的人他決不留情，手段狠辣連安特雷的人們都會在睡夢中嚇醒。但是心中還是有傷，對於親近的人們的背叛，對於自己無處可去的事實，他覺得不可抑制的心痛。自己一直是那個樣子的，直到遇見了她……

依瑞基亞略微抬起頭，剛好看見瑟西雅從外面走進來，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見了黑色的天使。

注意到依瑞基亞眼中追憶和迷惘的光芒，瑟西雅飄然走到他面前，將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你是我的專有醫師，乖乖想著影就好了！”霸道又絕對的宣言，不容反駁的氣魄，毫不猶豫地告訴他他的歸屬在這裡。依瑞基亞沒有告訴她自己從前的經歷，但是，這沒有關係，瑟西雅只要知道現在就行了，過去固然重要，但是一個人是活在現在的。

她和以前一樣，依瑞基亞笑著，和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直接，對於她接受的人，她很少拐彎抹角。

精神矍爍的老者扣開了自己的門，請求自己作為他徒弟的專署醫師，在自己準備拒絕的時候，臉色蒼白的小女孩看向自己，冰冷的黑色眼睛直直的瞪著他，彷彿要看到靈魂深處，然後清冷的聲音響起來：“連自己都醫不好的人，還想醫別人？你不是冰冷殘酷的毒天使嗎，為什麼憂傷的像個人類？”那是自己真的是很驚訝，為什麼她能那麼輕易地看穿自己心中的傷痛？原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了，彷彿看穿他的迷惑，年僅八歲的瑟西雅說：“你眼睛告訴我‘我很難過’，而且，我也是和你同類的人。”是同類，將自己軟弱的一面包裹在層層堅冰中，不讓他人窺視的人。

瑟西雅走上前，掂起腳，冰冷而纖細的指間拂過依瑞基亞的臉，她淡淡說，不，是向依瑞基亞宣告：“從今天起，安特雷的毒天使將不復存在，你是我的醫師依瑞基亞。”

後來，才知道這個女孩為什麼要找我這樣的醫師，也知道了她為了自己的目的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還有她肩上所揹負的重量。可是，依瑞基亞能感覺到瑟西雅的身上總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哀傷，在影和傭兵團裡的時候，她總是會在夕陽西下之時一個人坐在高處看著那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當黑色的夜幕降臨，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眼中偶爾會是空無一片，沒有眼前的人，沒有天上的星，甚至沒有這個世界……依瑞基亞常常會想，她的眼中究竟在凝望著什麼呢？以這個世界之廣闊，竟沒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嗎？

自己很想問她：妳究竟在看什麼呢？卻又害怕得到那答案，依瑞基亞隱隱地覺得那是自己或是加上影也無法實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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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雅走進自己的房間，退去衣物，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傷口似乎是癒合的快了點。瑟西雅試了試自己的力量，魔法和劍氣都能夠使用就說明契約還在運作，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左手無名指上的晶藍指環。

水在六大元素中有治癒的力量，光則是心靈上的治癒附帶了肉體的治療。所以，也許是水之權能的功效，而且自己對水的使用似乎更得心應手了。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

——自己也許活不久了。

契約是“法則”的力量，它將力量借予瑟西雅，但是“代價”是靠著瑟西雅的生命力維持的，也就是說，瑟西雅的生命力越弱，身體復原的也就越快。想到這裡，瑟西雅沒有絲毫恐懼的神態，嘴邊反而出現一絲笑意。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穿越時空的壁壘，自由的飛翔了呢？

但是她是不會自己主動放棄生命的，正如她所保證過的：只要生命之神不棄她而去，那她就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就算是痛苦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