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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金兒大喝一聲,有如焦雷暴響,長劍鐵錘卻隨著他的吼叫,交錯飛舞,勁風呼嘯如浪,竟將敖子青逼退了五步,劍、錘全在敖子青全身要害四周閃掠,犀利之極,也驚險之極。
敖子青奮力射躍,在左右暴閃十五次後猛撲而下,斷刃從斜斬,雙腿疾鉸對方頸項,又狠、又準!
金兀原地不動,鐵錘長劍尋準敵人的攻勢在同一時刻對截反擊。
金兀的長劍急快的顫抖著,薄薄鋒刃似一張惡魔的利嘴,那麼貪婪的齧向敖子青頭、雙肩,鐵錘又狠辣的砸向對方的肚腹、兩腿,銳利的勁風常著周遭空氣波盪不息,接面生寒,攻勢的來去快極了,也快得令人震悚。
已被逼退了數步的敖子青,驀而石破天驚的厲嘯一聲,這嘯聲宏亮入雲,幾能貫穿金石,敖子青的身影倏而閃縮了二十一次,幾乎不可思議的,自交織成一片的兵刃中掠身而出,頭下腳上的翻了一個身,就在他仰翻之際,一溜寒芒已然橫跨了九天的飛虹,浩然暴卷而出,帶起一炫目而美麗的圓弧,直取金兒。
他的移動是如此緊湊,如此迅速,以致看起來好像只完全沒有移動過一樣,出手又是如此狠辣,不容別人有絲毫思考的餘地,就在光芒倏現之際,斷刃已到達了敵人的身前!
金兀直覺冰冷冷的,令人顫慄,彷彿有一隻無形的魔手,在輕輕扯動人們的心絃,一溜寒光冷刃一閃之後,廣大無極,像煞天河迸落,浩浩滔滔的攻勢,自長空倒掛而下!
金兀醜陋的面孔微微扭動了一下,猝然倒移三步,返身再度撲到,他的心底已不自覺升起一股寒氣,為何眼前這位年輕的敵人如此可怕,他早在三十年前已無敵人,為河久攻不下這個年青人,而且偶而自己還有險境出現。
馬威足望了裘禾邦一眼,低低的道:
“大哥,以敖大俠的身手猶不能勝他,普天之下,還有誰勝得了他?”
裘禾邦嚥了口唾沫,疑惑的道:
“應該勝得了,不過,老夫擔心敖少俠的舊傷並未痊癒……”
文風采在一旁勉強笑笑,道:
“以小弟的看法,敖兄鬥志極高,他的特性遇強則更強,打贏這一場大約沒有問題,付出代價那是難免的……”
在這時——
場中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金鐵交擊之聲,只見敖子青腳步現出踉蹌的退出五步……
敖子青沒有遲疑,以腳尖為軸,連連閃挪滑移,手中的斷刃已與金兀的鐵錘相觸,一串耀目的火星四濺中,長劍又猝然滑進,可以說到前後的動作是同一時間,微微一黏後又驟而分開,金兀已腳步不穩的退出三尺,而敖子青卻懸空翻滾廠五六個轉,肩頭的血不斷的流下。
彷彿是幻影夢魅,雙方的險厲拼鬥在一眨跟間開始,又在一眨眼間完成,這段短暫的時間,還不足以人們的一次呼吸。
聲如裂帛穿金,高昂壯厲,敖子青身驅猛而橫起,他起身的同時,一片浩烈的光河繞身而起,似是怒江決堤,浪濤滾滾,令人生起一股束手無策的無助感覺。
金兀猛退倏進,長劍寶芒旋繞,有如顯勝翻滾,攪海戲浪,鐵錘連擊連砸,滾滾不絕,彷彿烏雲重重,巨雷神錘,一口氣就是十九招二十七式。
周遭的空氣呼轟,波盪洶湧,發出一陣陣尖銳得足以撕裂人們耳膜的嘯聲,強大的壓力猝然排擠,宛如寰宇間的重量一下子全已集中於此。
很快的,又過了六招……
雙方攻守之間,完全都是辣心毒手,絲毫不留餘地,每一轉身出手,都是要命的招式,每一回環動作,全為斷魂的施展。
方圓五丈的幅度裡,只可看見濛濛的劍氣,掠閃的錘影,縱橫的光芒,滾蕩的塵灰中,看不見一條人影,足以可絕膽傷魂。
雖然陽光仍普照大地,只是偶而的叱喝夾雜著震耳的呼嘯,在空氣中傳播繚繞,強烈的殺伐混合著淒厲的氤氳,予人一種深刻而難忘的可怖威脅。
現在,金兒似乎佔了點上風。
秦平須憂慮的道:
“柴兄,你看會不有萬一?”
柴造烈這個“閻王”望了鬥場一眼,此刻更劇烈更恐怖了,每一件足以致人死命的兵刃都在咆哮,在呼嘯,每一股旋舞的狂風勁氣都在充斥,在哀號,只要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只要被任何一樣縱橫的兵器或勁力沾上一點,便足以碎人筋骨,大卸八塊!
柴造烈有些失去信心的道:
“再打個幾百招,應該不致於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