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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她走了過去。她在受洗禮時取了詹妮弗這個奇怪的名字,結果給小孩子們叫走了樣,成了“吉姆”。她的義大利同學叫她“瓊瑪”。
她吃了一驚,抬起頭來。
“亞瑟!噢,我不知道你——你也屬於這個地方!”
“可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啊。吉姆,你是什麼時候——”
“你不明白的!”她馬上插嘴說道。“我並不是這裡的成員。只是我做過一兩件小事。你知道,我結識了畢尼——你知道卡洛·畢尼嗎?”
“當然知道。”畢尼是裡窩那支部的組織人,青年義大利黨全都知道他。
“呃,他先和我談起這些事情,然後我就請他帶我參加了一次學生會議。那天他寫信給我,要我到佛羅倫薩去——你知道我在佛羅倫薩過的聖誕節嗎?”
“我現在不常接到家裡的信。”
“噢,對了!反正去的時候,我住在賴特姐妹的家裡。(賴特姐妹是她的同學,她們搬到佛羅倫薩去了。)然後畢尼寫信告訴我,讓我回家時在今天路過比薩,這樣我就到了這裡。啊!他們開始了。”
演講的內容是有關理想共和國,以及為了實現這個共和國青年人應該擔負什麼責任。那位演講人對這個題目理解得並不深刻,但是亞瑟懷著虔誠的敬意認真聽著。在這個時期,他的大腦非常缺乏批判能力。在接受一個道德理想時,他就吞下所有的東西,沒有去想是否消化得了。演講結束以後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完了學生開始散去。他走到瓊瑪那裡,瓊瑪仍然坐在屋子的那一角。
“讓我來送你吧,吉姆。你住在什麼地方?”
“我和瑪麗塔住在一起。”
“你父親的老管家?”
“對,她住的地方離這兒挺遠。”
他們默不做聲地走了一段時間。然後亞瑟突然開口說話:“你現在已經十七歲了吧?”
“十月份我就滿十七歲了。”
“以前我就知道,你長大以後不會像其他的女孩一樣,光是想著參加舞會,以及那些東西。吉姆,親愛的,我心裡常想你會不會成為我們中間的一員。”
“我也常這麼想。”
“你說過曾為畢尼做過事情,我以前並不知道你認識他。”
“不是為畢尼做事,是為另外一個人做事。”
“另外一個人?”
“就是今晚和我說話的那個——波拉。”
“你和他很熟嗎?”亞瑟的話中有一絲妒意。談起波拉他就不高興,他們之間曾經爭著去做某件事情,但是青年義大利黨委員會最終還是讓波拉去了,而且竟然還說亞瑟太年輕,沒有經驗。
“我和他挺熟,我很喜歡他。他一直住在裡窩那。”
“我知道,他是十一月去的——”
“就是有關輪船的事情。亞瑟,你不認為進行這項工作,你家要比我家更安全嗎?沒有人會懷疑像你們那樣一個經營船運的富家,而且你幾乎認識碼頭上的每一個人——”
“噓!親愛的,別那麼大聲嚷嚷!這麼說從馬賽運來的書籍就藏在你的家裡?”
“只藏一天。噢!也許我不應該告訴你。”
“為什麼呢?你知道我是這個組織中的人。瓊瑪,親愛的,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比你們參加到我們中來更讓人高興,我是說你和Padre。”
“你的Padre!他當然——”
“不,他的看法不同。可我有時幻想——也就是我希望——我不知道——”
“亞瑟,他可是一位教士啊!”
“這又怎麼樣?我們這個組織裡就有教士——有兩位還在報上發表過文章呢。為什麼不行呢?教士的使命就是引導世界實現更高的理想和目標,我們這個組織還想做些什麼?歸根到底,這不單是一個政治問題,更是一個宗教和道德問題。如果人們都配享受自由,都配成為盡責的公民,那麼誰都不能奴役他們。”
瓊瑪皺起了眉頭。“在我看來,亞瑟,”她說道,“你的邏輯有些紊亂。一個教士傳授宗教的教義,我看不出這與趕走奧地利人有什麼關係。”
“教士傳授的是基督教的教義,在所有的革命家當中,最偉大的是基督。”
“你知道嗎,那天我對父親談起教士,他說——”
“瓊瑪,你的父親是一位新教徒。”
停頓片刻以後,她率直地打量著他。
“聽著,我們最好不要談起這個話題。一談到新教徒,你總是帶有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