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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闡述“新教義”,闡述友愛與和解的福音,這個福音就能治癒義大利的苦難。紅衣主教吉齊已被提名擔任羅馬聖院的書記長,以便接替萬人痛恨的蘭姆勃魯契尼。這一舉動已將公眾的狂熱煽到了最高點。
蒙泰尼里正是能夠輕易維持這種狂熱的合適人選。他那無可非議的嚴謹生活作風,在羅馬教會的顯赫人物中是個罕見的現象,因而吸引了人們的注意。人們習慣於把敲詐、貪汙和為人不齒的私通看作是高階教士職業之恆定不變的附屬品。
此外,作為一名傳道士,他的才能確實了不起。加上他那美妙的聲音和富有魅力的性格,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做到人過留名。
格拉西尼如同往常一樣費盡心機,想把新到的名人請到他的家裡。但是蒙泰尼裡可不會輕而易舉地上鉤。對於所有的邀請,他都一概謝絕,態度客氣而又堅決。他藉口他身體不好,抽不出時間,並說他既沒有力氣也沒有閒心去社交場合走動。
一個晴朗而寒冷的星期天早晨,馬爾蒂尼和瓊瑪走過西格諾里亞廣場。“格拉西尼夫婦真是慾壑難填!”他厭惡地對她說道。“你注意到在紅衣主教的馬車開過時,格拉西尼鞠躬的姿態嗎?他們不管是誰,只要他是別人談論的物件。我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樣巴結名流的人。八月份是牛虻,現在又是蒙泰尼裡。我希望紅衣主教閣下受到如此矚目會感到受寵若驚,竟然會有這麼許多的寶貝投機分子趨炎附勢。”
大教堂裡已經擠滿了熱心的聽眾,他們已經聽說蒙泰尼里正在那裡佈道。馬爾蒂尼擔心瓊瑪又會頭疼,所以勸她在彌撒結束之前出去。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先前下了一個星期的雨,這樣他就找到了一個藉口,提議到聖尼科羅山旁邊的花園散步。
“不,”她答道,“如果你有時間我還是願意散步的,但是不要去山上。我們還是沿著阿諾河走走吧。蒙泰尼裡將從大教堂經過這裡,我也像格拉西尼一樣——想要看看這位名人。”
“但是你剛才已經看見他了。”
“離得太遠。大教堂裡擠得水洩不通,而且在馬車經過的時候,他是背對著我們。如果我們站在橋的附近,我們肯定就能清楚地看到他——你知道他就住在阿諾河邊。”
“可是你怎麼突發奇想,希望見見蒙泰尼裡呢?你從來都不留意著名的傳道士啊。”
“我並不留意傳道士,我留意的是那個人。我想看看自從我上次見過他以後,他的變化有多大。”
“那是什麼時候?”
“亞瑟死過兩天以後。”
馬爾蒂尼不安地看了她一眼。他們已經來到阿諾河邊,她正茫然地凝視河的對岸。他不喜歡她臉上露出的表情。
“瓊瑪,親愛的,”過了一會兒他說,“你難道要讓那件不幸的往事糾纏你一輩子嗎?我們在十七歲時全都犯過錯誤。”
“我們在十七歲時並非全都殺死過自己最親愛的朋友。”
她有氣無力地答道。她把胳膊支在小橋的石欄杆上,俯視河水。馬爾蒂尼緘默不語。當她陷入這種心境時,他幾乎有些害怕跟她說話。
“每當我俯視河水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這段往事。”她說。她緩緩地抬起了頭,望著他的眼睛。接著她神經質地哆嗦了一下。“我們再走一會兒吧,塞薩雷。站著不動有點冷。”
他們默默地過了橋,然後沿著河邊往前走去。過了幾分鐘,她又開口說話。
“那人的嗓音真美!裡面有種什麼東西,我在別人的嗓音裡從來沒有聽到過。他之所以有這麼大的感染力,我相信一半的秘密就在這個上面。”
“是副好嗓子。”馬爾蒂尼表示同意。河水勾起了她那不堪回首的回憶,他算是捕捉到了一個也許可以把她引開的話題。“撇開他的嗓子不談,在我見過的傳道士當中,他是最出色的一位。但是我相信他之所以有這麼大的感染力,還有更深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生活方式幾乎與所有的高階教士不同,因而他就顯得超凡脫俗。我不知道在整個義大利教會中,你是否可以找到另外一個顯赫人物——除了教皇本人——享有如此白璧無瑕的名聲。記得去年我在羅馬尼阿時,經過他的教區,看見那些粗野的山民冒雨等著見他一面,或者摸一摸他的衣服。他在那裡受到頂禮膜拜,他們幾乎把他當成聖人一樣。羅馬尼阿人一向憎恨所有身穿黑色法衣的人,可是卻把他看得很重。我曾對一位老農——生平見過的一個典型的私販子——說人們好像非常忠於他們的主教,他說:‘我們並不熱愛主教,他們全是騙子。我們熱愛蒙泰尼裡大人。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