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保證我們不會對你採取任何不必要的粗暴措施。”
“你想讓我幹什麼?”
亞瑟怒氣衝衝地說道,聲音與他平時說話的腔調大不相同。
“我只要你坦率地告訴我們,你對這個組織及其成員瞭解多少。直截了當,大大方方。首先說說你認識波拉有多長時間了?”
“我這一輩子都不曾見過他。我對他一無所知。”
“真的嗎?那好,我們一會兒再回到這個話題上來。你認識一個叫做卡洛·畢尼的年輕人嗎?”
“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人。”
“這就活見鬼了。弗蘭西斯科·奈裡呢?”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但是這兒有一封你寫的信,上面寫著他的名字。瞧!”
亞瑟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然後把它放在一邊。
“你認出這封信了嗎?”
“認不出來。”
“你否認是你寫的信嗎?”
“我什麼也沒有否認。我不記得了。”
“也許你記得這封信吧?”
又一封信遞給了他,他看出是他在秋天寫給一位同學的信。
“不記得了。”
“收信的人也不記得嗎?”
“連人也不記得了。”
“你的記憶真是太差了。”
“這正是我常感到苦惱的一個缺陷。”
“那是!可我那天從一位大學教授那裡聽說你是一點缺陷也沒有,事實上卻是聰明過人。”
“你可能是根據暗探的標準來判斷聰明與否,大學教授們用詞是不同的。”
從亞瑟的聲音裡,顯然能夠聽出他的火氣越來越大。由於飢餓、空氣汙濁和直想睡覺,他已經精疲力竭。他身子裡的每一根骨頭好像都在作痛,上校的聲音折磨著他那業已動怒的神經,氣得他咬緊牙關,並且發出石筆磨擦的聲音。
“伯頓先生,”上校仰面靠在椅背上,正色說道,“你又忘記了你的處境。我再次警告你,這樣談話對你沒有好處。你肯定已經嘗夠了黑牢的滋味,現在不想蹲在裡面吧。我把話給你挑明瞭,如果你再這樣好歹不分,我就會採取斷然的措施。別忘了我可掌握了證據——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些年輕人當中有人把違禁書報帶進港口,而且你一直與他們保持聯絡。現在你是否願意主動交待一下,你對這件事瞭解多少?”
亞瑟低下了腦袋。他的心中開始萌發出了一股盲目、愚昧和瘋狂的怒火,難以遏制。對他來說,失去自制比任何威脅都更加可怕。他第一次開始認識到在任何紳士的修養和基督徒的虔誠下面,都隱藏著那種不易覺察的力量,於是他對自己感到害怕。
“我在等待著你的回答呢。”上校說道。
“我沒有什麼要回答的。”
“你這是一口拒絕回答了?”
“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
“那麼我只好下令把你押回到懲戒室去,並且一直把你關在那裡,直到你回心轉意。如果你再惹麻煩,我就會給你帶上手銬腳鐐。”
亞瑟抬起頭,氣得渾身上下抖個不停。“隨你的便。”他緩慢地說道,“英國大使將會作出決定,是否容忍你們如此虐待一個無罪的英國臣民。”
最後亞瑟又被領回到自己的那間牢房。進去以後,他就倒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沒有給他戴上手銬腳鐐,他也沒有再被關進那間可怕的黑牢。但是隨著每一次的審訊,他與上校之間的仇恨日益加深。對亞瑟來說,在他這間牢房裡祈求上帝的恩惠來平息心中熾烈的怒火,或者花上半夜的時間思考基督的耐心和忍讓,都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當他又被帶進那間狹長的空屋時,一看到那張鋪著綠呢的桌子,面對上校那撮蠟黃的鬍子,非基督教的精神立即就再次佔據他的內心,使他做出辛辣的反駁和惡意的回答。沒等他在監獄裡待上一個月,他們相互之間的忿恨就已達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以至於他和上校一照面就會勃然大怒。
這種小規模的衝突開始嚴重影響他的神經系統。他知道受到了密切的監視,而且也想起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謠言。
他聽說偷偷給犯人服下顛茄,這樣就可以把他們的譫語記錄下來,所以他逐漸害怕睡覺或吃飯。如果一隻老鼠在夜裡跑過他的身邊,他會嚇得一身冷汗,因為恐懼渾身發抖,並且幻想有人藏在屋裡,顯然企圖誘使他在某種情況下作出承認,從而供出波拉。他非常害怕因為稍有疏忽而落進陷阱,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