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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懇懇切切地告訴她婚紗廣場的籌備作業,可是她總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裡面有一些不一樣的成分。
她訕訕地、無精打采地回答他:“原來你是要告訴我這些。這件事,我一點也不擔心,你不用急著對我說明或交代什麼,我哪裡也不想去。”
她知道他一向是個最沒有手段的老闆,但若因為她拿出兩百萬幫他去擴增事業,似乎也沒有必要對她這麼唯唯諾諾,他一定還有其他的事!
貞媚猜測著,卻沒有心情去追究。自己的傷心事滿腔滿肚,誰來關心她?這個世界上人人關心自己,連郭家河也不例外!
大郭緩緩沿著路肩開車,自顧自道:“你真的不想去工地看看?規模相當可觀的,畢竟你也有一份,也是出錢的老闆!”
說完,頓了幾秒鐘,忽然換到另一種小心的、慎重的語氣,溫溫存存地凝視著她、輕聲地問:“貞媚,你……沒事吧?要不要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我?我沒怎樣啊?”貞媚嚇一跳,好像被人看穿心事,不自然地掩飾著。
“頌唐告訴我,早上發生了一個今你很不愉快的狀況,我不能不Care……。”
“羅頌唐這個長舌男!大嘴巴!”貞媚哪管他是什麼皇親國戚,脫口便罵出來。
大郭謹慎的勸道:“別怪頌唐,是我要找你,他才把你的情況告訴我。貞媚,你哭過了?”
他不問還好,這麼一問,貞媚眼眶又紅了起來。
他像是有備而來,立刻遮給她一小包面紙,等著她擦眼淚。
貞媚拭了又拭,足足有兩、三分鐘之久後,才有辦法止住眼淚,裝出笑容問大郭:“你從來沒看我這麼醜過,對不對?”
“不會,無論怎樣,你都是一個很漂亮、很迷人的女孩子。”
大郭用憐恤的聲音給她打氣,她卻用更慘淡的笑容告訴他:“你們看我表面風風光光的,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感情的世界裡,自己是多麼落魄、多麼潦倒!”說著,突然傷心地低下頭去啜泣著。
“貞媚,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不一定是你?”
他用心照不宣的眼光看著她,彷彿在提醒她,同是天涯淪落人哪!
“難道會是你?”貞媚擠出一句。
果然,傷心話題一轉移到家河身上,她便不再哭得那麼厲害、傷心得那麼投入了。
大郭接道:“當然不是我,所以,也當然不會是你!也許我們在愛情上受挫,但是我們還是有人來關心,不是完完全合一無所有,對不對?”
“大郭,原來你是專程來安慰我的!對不對?”貞媚恍然大梧。
“我不否認。當我知道你的狀況,我不能視若無睹,裝做什麼也不知道!貞媚,我能為你做什麼呢?我希望我能幫助你!”
“好啊,我接受!剛才我還自怨自艾,一個人待在CoffeeShop裡痛哭呢!總算有一個人關心我,我以為我是被全世界遺棄了!”
頓時間,她覺得又安慰、又自棄,索性放任說道:“你車上有沒有酒?我需要酒,你能給我嗎?如果沒有,你陪我找一個地方喝酒去!”
“貞媚,你不要為了一個已經分手的男人自暴自棄!”
“誰說這是自暴自棄?我又不是二歲小孩,難道喝了酒就會去跳樓?這是你不肯幫我尋找快樂的藉口罷了!”貞媚失望得忿慨起來。
“好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你想去哪裡?”家河心生憐借,只好依她。
她瞧瞧車窗外,已接近民權大橋。
“PUB還沒營業呢,走自強隧道去外雙溪吃土雞吧!”
家河找上一家土雞城,於是兩人就在杜鵑花環繞的露天庭園中對酌起來,由於不是假日,時間也還早,寬廣的庭園中就只有他們這一桌。
“翠麟姐怎麼樣?今天你不打算回去?”貞媚默默喝了一些酒,才打破沉默。
“她一直和我冷戰,而且,明天就要到澳洲去了,卻還不肯拉下身段!我既然沒有把她留下來的力量,只好任由她去。”家河滿臉無奈。
“這是不是很諷刺?每個人都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但是卻能帶給別人力量!大郭,謝謝你今天陪我,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已經打算和別人結婚了,你又何必為他煩惱?”
“你是說,如果他沒有和另外一個女人走進禮堂,我就可以和他覆水重收?如果他懺悔回頭,我就可以重回他的懷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