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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衛兵說,大龍,你啥意思呀?
韓大龍說,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和梅子再分手,還有我呢!前赴後繼,梅子,我先給你報個到!
這麼一說,大家又笑起來。
魯山梅說,國瑞,我是夠不著呀。人貴有自知之明,只好跟田衛兵了。這叫魚戀魚,蝦找蝦,王八攀個鼈親家。
這話叫田衛兵聽得不爽。魯山梅笑,趙國瑞和韓大龍也笑,田衛兵就只好笑了。
總的來說,四個人這天挺愉快的。最後,結賬時韓大龍要掏錢,田衛兵卻按住他,一揮手,店老闆就顛兒過來。田衛兵豪壯地說,結賬!
就掏出一沓百元的大票來。嘩嘩抽出兩張來,甩到桌子上。
魯山梅蹙眉。
韓大龍說,田衛兵,你好闊氣呀!
田衛兵說,錢算啥,咱要的是友情!國瑞呀,你行。從大龍這事兒上,我看出你重情仗義!以後騰達了,兄弟犯點什麼事兒,別臉上長狗毛,翻臉不認人。
趙國瑞說,我也騰達不了。再說,大家都在石油上,當老實人,說老實話,做老實事兒,能犯啥呀!
斷杆事故,楚隊長過去曾遇到過。說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打了二十多年井,啥狀況沒遇到過!但是情況這麼嚴重,還是頭一回。他對能否保證把井儘快修好,進而,按時打到設計層心存疑慮。現在,他同樣很關注的是,趙國瑞對他對下一步工作的態度。
趙國瑞主動來找他商量打撈斷杆的事兒了。說,從資料上看到,處理斷杆常用的是打鏍孔的辦法,不妨試一試。楚隊長說,這還用得著查資料,我就用過多少回了!怎麼叫試一試呀,就這麼個幹法!
說幹就幹,這個辦法果然行,從井中起出了2000來米鑽桿。這不小的勝利令人剛高興一陣,韓大龍發現了問題:末端一小截鑽桿連同鑽頭仍然留在井底!
如果不設法除掉,仍然無法繼續下鑽。
一根鑽桿斷成了三截,楚隊長打井20多年,更沒遇到過!
大家開會商議。有人悲觀地說,看來這口井真得報廢了。
楚隊長火了,說,你是想成心看著我倒黴,下臺呀!我在嚴副指揮長面前拍了胸脯的,井報廢了,不得活剝了我!
又有人提議,那就把情況趕快報告指揮部。
楚隊長更火了,說,說得輕巧!咱們造成了麻煩,交到上頭去!我姓楚的幹不出這種丟人敗興的事兒!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大家又一時沉寂。楚隊長說,趙國瑞,你說說。
趙國瑞說,上大學前,我是個山裡娃。懂得幹活巧辦法不行,還有笨辦法。
楚隊長說,不管巧辦法,笨辦法,只要有辦法把鑽頭起出來就行!
趙國瑞就問大家記不記得一句古語:只要功夫深……
韓大龍馬上接下去,說,鐵杵磨成繡花針!
楚隊長心裡透亮了,你說,磨?!
趙國瑞說,對!磨!
楚隊長做出決定,說,他大爺的!咱們就下笨功夫,硬功夫,一點一點地磨,把這截鐵傢伙磨掉!
井場上又迴盪起隆隆的機器聲。井架上懸掛起新的標語:只有荒涼的沙漠,沒有荒涼的人生。
就是這樣,斷鑽的攔路虎終於被除掉,鑽機隆隆,繼續向目標層挺進。壓在工人們心頭的陰霾氣,也一掃而光。
這天晚上,趙國瑞正端碗從食堂出來,楚隊長在辦公室前向他招手。趙國瑞進門,楚隊長從床下角旮旯裡,摸出一瓶酒來。說,這是我藏的。跟他們,只能喝塑膠壺裝散酒。能喝吧?
趙國瑞說,山裡娃嘛,酒還是能喝兩口。
楚隊長說,豪爽!就討厭那種人,見了酒就跟見毒藥似的——我不能喝的。
楚隊長歪歪咧咧地學,趙國瑞不由笑了。酒倒好了,楚隊長把一碗遞到趙國瑞面前。趙國瑞接過。
楚隊長說,話怎麼說呢,我有不對的地方,你就別往心裡去。
趙國瑞呵呵笑,說,這話,應該我說才對。
楚隊長說,我這個人哪,就這臭脾氣,本事不大毛病不小。你知道我心裡想啥呢?
趙國瑞說,你心裡肯定想得很多。
楚隊長說,嘴上說為了石油,為了什麼的,革命加拼命。其實我心裡想,幹了半輩子,好歹才混這麼個鑽井隊長,真怕叫人擼了去,那一輩子多沒面子!我有壓力呀!
趙國瑞說,楚隊長,你是個好人。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