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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雯暉坐在客廳裡,一間房裡是小梅的哭聲,一間是趙齊梁吹奏的黑管聲。電話鈴聲響了,齊雯暉接,是趙國瑞打來的。問她和樑子談話沒有,談的怎麼樣?樑子心裡到底是什麼打算?!
話筒傳出趙國瑞喂喂的聲音,齊雯暉手攥著,呆呆的,什麼都說不出來,淚水簌簌下落……
齊雯暉難以應付的還有自己的母親,自從趙齊梁回來,秦舒雲每天必打一個電話。開始的時候若是齊雯暉接,秦舒雲問她樑子習慣不習慣,身體怎麼樣?吃的怎麼樣?睡的怎麼樣?功課複習的怎麼樣?還囑咐她,要給他加強什麼什麼樣的營養。這些話說完了,好像跟她的話就完了,就得把電話給樑子。秦舒雲跟趙齊梁電話裡聊,說說笑笑,沒完沒了。
過去一直積極搶著接電話的小梅,自從那次以後,都怯怯地不敢接了。
齊雯暉給電話加了來電顯示。電話一響,看號碼。只要是北京家裡的,她不接,小梅也不接,喊趙齊梁。
齊雯暉內心委屈,流著淚打電話跟趙國瑞說起,趙國瑞除了安慰她,再也無奈。他說,從老人的角度,疼愛樑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齊雯暉說,這樣,對小梅太不公平了。
趙國瑞說,我們做的,畢竟也太對不起老人了。樑子,是一種無奈,他媽媽把孩子交到了你母親的手上,從此,就有了割捨不斷的感情,小梅不是這個情況啊。只有等待時間吧。
趙齊梁考大學的事兒很讓趙國瑞惦記,儘管工程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還是常常回來。這天他趕回家來,在生活區剛下車,就看到一個拾荒人,身上披了件老式樣的石油棉工裝。他走上前,截住,認出這竟然是樑棟的那件棉衣!再問清楚了,原來是趙齊梁當“破爛”扔給他的!
趙國瑞怒不可遏,拎著棉衣進家。換鞋時,低頭,看到一隻口琴,扔在垃圾桶裡。他揀出來,竟然也是樑棟的!
趙齊梁正在裡屋吹黑管。趙國瑞怒衝衝進去,一把奪下。
趙齊梁看他。
趙國瑞抖著棉衣質問,樑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趙齊梁不以為然,說,啥事兒呀?不就是一件爛棉襖嘛!
趙國瑞拿著口琴,問,這口琴呢?
趙齊梁說,一把爛口琴,文物呀?現在誰吹這玩意呀!
趙國瑞說,你知道這件棉工裝,這口琴,承載著什麼嗎?!
趙齊梁說,別說的這麼莊嚴好不好。
趙國瑞說,這是,樑棟,勘探隊長樑棟的棉衣和口琴!我們勘探隊深入羅布泊,因為斷了水,我和嚴浩、樑棟三個人不可能都活著出去,在面臨死亡的威脅面前,梁隊長用琴聲鼓勵我們!他把棉衣蓋在我身上,他走了,從此就消失在羅布泊!
趙國瑞這段話說得很艱難,他要告訴趙齊梁,這棉衣,這口琴的來歷,又避免對他的身世有任何的暗示。
趙齊梁聽完,說,光榮傳統呀。那就留著吧。
說完,他拿起黑管,又要吹。
趙國瑞嚴肅地說,樑子,你放下!我要好好跟你談談!
趙齊梁說,談什麼談啊?我考不考大學啦!
趙國瑞說,必須要談,我要跟你談談考大學,談談,樑棟。
趙齊梁說,爸,你今天是怎麼啦?姥爺跟我說過樑棟,不就是當年你們的地探隊長嘛,跟我有什麼關係!
就說著呢,齊雯暉回來了,父子倆最後的話她聽到了,她看到趙國瑞手裡拿的棉衣,桌上放著口琴,頓時情緒緊張。她鞋顧不上換,快步奔過來,說,國瑞!你給兒子瞎囉嗦啥呢!這兩天就要考試了,不能讓孩子清淨清淨!
趙國瑞沒能理會齊雯暉的心思,他腦子還在自己的思路上。他把火氣轉向齊雯暉。說,你知道什麼!他,他把這件棉衣,給收破爛的啦!把口琴扔垃圾桶啦!
齊雯暉從趙國瑞手裡接過棉衣,說,好啦,你不是又拿回來了嗎?
趙國瑞說,我要晚回來一步呢?
趙齊梁終於剋制不住了,說,爸爸,你到底要幹什麼?借題發揮是不是?我不是來你們這兒常住的,是按照戶口所在地,回來考個試,考完我就走人了!我知道,你們每個搞石油的,人人都有艱苦奮鬥的光榮故事,這跟我沒有關係。光榮傳統,你們還有小梅呢,讓她去繼承好了。
趙國瑞說,你說什麼?你把話再往清楚裡說!
趙齊梁說,好吧。你們不是關心我報考哪個大學,什麼專業嗎?我告訴你們吧,音樂學院,作曲專業!專業考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