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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嘯風猛刺急斫,每一劍都被他行若無事地閃開,越加怒發如狂,劍招更出得快了。
狄雲道:“汪少俠,你答允不疑心水姑娘的清白,我就去了。你的朋友們都要殺我,我可不能再多耽擱了。”汪嘯風出劍越來越快,狄雲單是內力深湛,輕功卻是平平,雖然內功是本,輕功是末,但此道未得人指點,於對方的快劍漸感難以應付,當下伸指一彈,錚的一聲輕響,中指彈在劍刃之上。
汪嘯風只覺虎口劇痛,長劍脫手落地,忙俯身去拾。狄雲伸掌在他肩頭一推,這一掌並沒使多大力氣,不料汪嘯風竟然抵受不住,給他一推之下,登時幾個筋斗向後翻跌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撞上山洞的石壁。
水笙見他跌得十分狼狽,忙奔過去相扶。
狄雲愕然,他絕不想將汪嘯風推倒,只是要阻止他拾劍再打,哪想到他竟會摔得這麼厲害,實是大出意料之外。他跨上兩步,也想去扶,說道:“對不起,我當真……我不是故意的。”
水笙拉著汪嘯風的右臂,道:“表哥,沒事吧?”汪嘯風心中妒憤交攻,不可抑制,認定水笙偏向狄雲,兩人聯手打了自己之後,反來譏諷,左掌橫揮過來,拍的一聲,重重打了她一個耳光,喝道:“滾開!”水笙吃了一驚,表哥竟會出手毆打自己,那是從未想過的事情,伸手撫著臉頰,竟是呆了。汪嘯風跟著又是一掌,擊中她的左頰。水笙驚懼之下,撲在狄雲的肩頭,只覺這時候只有他方能保護自己。
狄雲側身擋在汪嘯風之前,怒道:“好端端的,你……你幹麼打人?”只聽得山洞外腳步聲響,有幾個人叫道:“山洞裡有人爭吵,快去瞧瞧,莫非那小淫僧藏在裡面?”
水笙退後兩步,對狄雲道:“你快走吧……我……我多謝你的好意。”
狄雲瞧瞧汪嘯風,又瞧瞧水笙,說道:“我去了!”轉身走向洞口。
汪嘯風大叫:“小淫僧在這裡,小淫僧在這裡,快堵住洞口,別讓他逃走了!”水笙急道:“表哥,你這不是害人麼?”汪嘯風仍是大叫:“快堵住洞口,快堵住洞口!”
洞外七八名漢子聽得汪嘯風的叫嚷,當即攔在洞口。狄雲快步而出,一人喝道:“往哪裡逃?”揮刀向他頭頂砍落。狄雲伸手在他胸口一推,那人直摔了出去,撞向身旁的三人,四個人紛紛跌倒。眾人叫罵呼喝聲中,狄雲快步逃了出去。
群豪聽得聲音,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狄雲早已去得遠了。有十餘人發足疾追,狄雲心中害怕,躲在長草叢中,黑夜之中,誰也尋他不著。群豪只道他已奔逃出谷,呼嘯叫嚷,追逐而出。
過了好一會,狄雲見到汪嘯風和水笙也走了。汪嘯風在前,水笙跟在後面,兩人隔著一丈多路,越去越遠,終於背影被山坡遮去。
片刻之前還是一片擾攘的雪谷,終於寂寞無聲。
中原群豪走了,花鐵幹走了,水笙走了,只剩下狄雲一人。他抬起頭來,連往日常在天空盤旋的兀鷹也沒看見。
真是寂寞,孤零零的。只有消融了的雪水在輕輕地流出谷去。
第九章“梁山泊、祝英臺”
狄雲在雪谷中耽了半個月,將“血刀經”上的刀法和內功練得純熟無比,再也不會忘卻,於是將“血刀經”燒成了灰,撒在血刀老祖的墳墓上。
這半個月中,他仍是睡在山洞外的大石上。水笙雖然走了,他還是不敢到山洞裡去睡,自然更不敢去用她的褥子、墊子。
他想:“我該走了!這件鳥羽衣服不必帶去,待該辦的事情辦了,就回這雪谷來住。外面的人聰明得很,我不明白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這裡誰也不會來,還是住在這裡的好。”
於是他出了雪谷,向東行去。第一件事要回老家湘西麻溪鋪去,瞧瞧師父怎樣了。自己從小由師父撫養長大,他是世上唯一的親人。
從藏邊到湘西,須得橫越四川。狄雲心想若是遇上了中原群豪,免不了一場爭鬥,自己和他們無怨無仇,諸般事端全因自己拔光頭髮、穿了寶象的僧衣而起。這時他武功雖然已然極高,可是全無自信,料想只消遇上了一兩位中原的高手,非給他們殺了不可。於是買了一套鄉民的青布衣褲換上了,燒去寶象的僧衣,再以鍋底煤焦抹黑了臉。四川湘西一帶農民喜以白布纏頭,據說是為諸葛亮服喪的遺風。狄雲也找了一塊汙穢的白布纏在頭上。一路東行,偶爾和江湖人物狹路相逢,卻是誰也認他不出了。
他最怕的是遇上了水笙和汪嘯風,還有花鐵幹,幸好,始終沒見到。
直走了三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