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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但同時又都擔心兩位官爺發火兒,要知道他們降罪下來可不是好玩兒的?
賽尚鄂、阿克蘇二人怎能與他倆一樣見識?更何況這兩位官爺今天心情格外的好。阿克蘇心平氣和地衝阮士中問道:“阮大人有何高見?”阮士中又一抱拳,笑吟吟地說道:“大人,剛才敝宗掌門說的極是。天龍門只有南北歸一,才能上應聖意,下順門眾之心。嗯,只不過若沒有一位德才兼備、文武雙全的人來坐掌門這個位子,恐怕真的很難服江湖幫派。”他打個咳聲,嘆道:“若是師兄健在,有他主持大局,天下武林人人對其敬仰,哪一個不是俯首聽命?咳,可惜他走的太早啦。”說到傷心處,阮士中眼裡竟似有珠淚滾動。他所說的“師兄”,便是三十六天前謝世的田歸農。
田青文聽他提起父親,心中酸楚,暗想:“阮師叔說的不錯,若是他老人家還在,這掌門之位非爹爹莫屬。”細琢磨阮士中適才的言語,隨即明白,他話裡之意是說曹雲奇和殷吉誰都不配做這個總掌門。那麼他有越俎代庖之意?細細想來,心中雪亮,不由暗罵:“狡猾的老狐狸,還在惺惺作態、假仁假義。可惜我是個女兒家,要不然……哼!”竟然暗恨起自己來。
殷吉坐在另側,始終不言不語,靜觀其變。見曹雲奇莽撞吵鬧,心中暗笑:“毛毛楞楞的傻小子,如何能成大事?”聽阮士中如此說話,早明白其意,但他忍耐功夫極好,並不急於插嘴,見眾人都在思想阮士中的言詞,這才慢吞吞地介面道:“阮師兄所說極是,天龍門南北歸一,是眾望所盼。掌門這個位子,確實不是任誰都能坐的。最起碼他應該武功高強、素有威信才成,否則何以服眾?啊,是不是?”抬手捋了捋兩撇並不太長的鬍鬚,笑呵呵地續道:“不如就由比武來爭選掌門吧。只要是天龍門弟子,不論輩份、職位高低,只要技壓本門者,便可當得這掌門人。幾位大人,你們看好嗎?”
阮士中暗喜,轉彎抹角兒,他便是希望以比武的方式來爭奪掌門。沒想到殷吉會先提出來,心中甚是納悶兒:“何以他先提出此事?”稍一思忖,旋即釋然:“是了,他們南宗人少勢孤,爭執不過我們。只有提出比武,任誰也無由反對。現在兩宗之中除了我的武功可以和他一較長短之外,別人並沒瞧在他眼裡,只要打敗我阮士中,掌門之位他就算是穩穩當當坐定了。”看了一眼殷吉,心道:“你是精明,但這次我保你是準輸無贏!”衝他一笑,轉頭對阿克蘇、賽尚鄂等人說道:“我的想法和殷師兄所說相同,只有比武才算得公平合理,憑本事爭來的,旁人也會心服。兩位大人,陶老哥,不知你們還有什麼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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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蘇、賽尚鄂兩人早已看穿殷、阮二人的心思,心裡都道:“老子可沒功夫關切你們爭名奪利、勾心鬥角。媽的,誰愛做掌門誰就做,關老子屁事。”遂賣個人情道:“我們終究是客,客隨主便。”陶百歲也道:“嘿嘿,這樣最好不過,公平合理,任誰做了掌門,他人都無怨言。”
阮士中道:“如此便請兩位大人在莊上歇足,主持這場比武。陶老哥,還請你晚回幾日,在此做個見證。”陶百歲笑道:“好說,好說。我們可不客氣啦。哈……”
賽尚鄂、阿克蘇二人也是尚武之人,心想護寶進京也不遲於這一天半日,何況有熱鬧可瞧,便應允道:“好罷。”“如此叨擾啦。”
冷風撲面,春日猶寒。
此刻已近午時,田家莊殺馬屠牛、宰豬斫羊,在大廳裡排擺筵宴,盛情款待護寶大臣等人。那些守護珠寶的兵卒自有地方官府供應酒食,這裡不必細說。
阿克蘇、賽尚鄂等人酒足飯飽,稍事歇息,又被請至廳中。
這大廳東西走向,長十三丈,闊五丈,中間不設隔牆,只有二十四根徑粗尺許的紅漆圓柱做為支撐,由於設計精妙,這些撐柱不礙半點事,四周牆壁均開有窗戶,所以廳內既寬敞又十分明亮。廳堂四角各用鐵盆燃了碳火,熱焰蒸騰,雖然外面朔風凜凜,廳內卻並不如何的寒冷。西首牆壁正中用硃砂紅筆草書一個大大的“武”字,劃銳鉤鋒,字型剛勁有力;兩邊懸掛一楨木牌楹聯:“吾輩處世德為首;汝子做人信當先。”前面擺放一排紫檀木桌椅,茶果點心一應俱全,賽、阿二人坐在中間,曹雲奇、阮士中和殷吉、陶百歲等人分左右相陪。原來這大廳即是田歸農平日待客、聚會之所,也是門中弟子練功習武的場地,現在早把那些兵器架子、石鎖、馬匝等等礙事的東西挪走了,南、北、東三面站滿了天龍門兩宗弟子以及莊中來瞧熱鬧的僕婦、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