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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玉深知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咬著牙鄭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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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老宅。
吳美玉待在地下的密室內,分不清晝夜,唯有家中的老僕每日來送飯菜,從他們口中才知道這是哪一日的什麼時辰。自打從寒崗縣逃出來,潛入京師,她略略估算,上下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自己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
在寒崗縣,她遇到了靜宸,還遇到了澄玉大哥。大哥認出了她,雖然並沒直接說破,否則的話,他不會對病重的老夫人錢氏見死不救。
他知道那錢氏看自己不順眼,百般的阻撓自己和靜宸的婚事,對她這個酷似她仇家吳暇玉的人百般刁難,只許靜宸給自己一個妾的身份。
大哥是為自己掃清障礙,才眼睜睜看著錢氏病重不治身亡的。
雖然一切僅是猜測,但往往猜到的東西,離事實並不遠。
寒崗縣的生活很平靜,作為縣丞的靜宸體恤百姓,還在當地建了所書院,他偶爾還會給那幫學子講學。只是這麼美好的生活,全都因為她的身份毀於一旦了。東廠的人把靜宸抓走,為的就是讓她上京救夫,到時候,好逼迫她坦然承認自己的身份。
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勢必牽連到穆錦麟和自己的妹妹。
真不如在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廝殺的時候,自己死於亂戰了。可是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難道還要再死一次?當初逃跑,她的確懷了趕到京師,找到東廠提督太監,全盤托出,解救穆靜宸的心思。可自從踏入京師後,棲身在這裡,她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未必能救下靜宸,但是連累穆指揮使和妹妹暇玉是一定的了。
救夫?救還是不救?‘徘徊在兩難境地的吳美玉覺得自己快瘋了,尤其在這密室內,整日見不到陽光,她在寒崗縣稍微調養好的身體,似乎又要塌了。她起身點了蠟燭,想起靜宸此時還被捏在東廠的人手中,她便眼睛一酸,若不是強忍著,必然又要落淚下來。
她從錦衣衛身邊逃跑,穆錦麟必然對她起了殺心。她倒不怪他,誰叫她是個燙手山芋。
美玉看著跳躍的燭光,悽然一笑。其實她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自盡。只要她死了,錦衣衛和東廠沒得爭了,一切就都解決了。她都想好了,最好去跳護城河,讓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看的真切,她確實死了。
“……”美玉打定主意,慢慢起身,將床鋪整理好,穿戴周整,剛準備去開密室的門。這時就聽隔板上有人在說話,只是隱隱約約的聽不真切。
她大驚失色。這裡不該有人來啊。來者是誰?東廠還是錦衣衛?
這時一縷光線射進來,美玉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驚恐間就見一個女子的羅裙出現在視線內。
“果然在這裡。”暇玉對著緊靠牆壁,驚懼駭然的姐姐露出淡淡的笑意:“看來我沒猜錯。”
“暇玉?”吳美玉沒料到來人是堂妹,可她來了,就意味著對方已知道發生的一切了:“……你,你怎麼來了?”她警惕的看了眼上面,那上面或者已經有了要逮自己的錦衣衛。
“當然是來看你啊。”暇玉幾步上前,牽住姐姐的手:“這裡太冷了,咱們去上面說話。”見姐姐不動,她微微一嘆:“那好吧,咱們就在這兒說。”
美玉膽怯的看了眼暇玉身後,但問的很直白:“你是來抓我回去的嗎?”姐妹四年不見了,彼此都變了好多,經歷了這麼多事,彼此都不在是當初那個遇到點小事就慌手慌腳的小家碧玉的弱娘子了。暇玉握住姐姐冰冷的手,搖頭道:“當然不是,不過我來這裡,錦麟是知道的。堂姐,是大哥幫助你逃到京師的嗎?”
美玉沒有否認。暇玉繼續問:“那你來京師,是想和東廠做交易,承認你是蘇家少奶奶,然後讓他們把三少爺放了,是嗎?”
“……”
暇玉晃了晃姐姐:“別傻了,你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只有死路一條,三少爺窩藏逃犯,那還能活嗎?你的身份被揭穿,不光是你和三少爺,就是我和錦麟也逃脫不了干係。”
句句戳中美玉的痛處:“所以我現在一死了之最乾淨,你來之前,我本來做了打算去跳河,看到我死了,就不用再擔心了。”
暇玉一陣心悸,如果自己再晚來一會,說不定姐姐就死了,她忙道:“使不得,你死了,三少爺就算出獄了,他還能活嗎?咱們折騰了這麼久,不能功虧一簣。別往壞處想,此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只要東廠提督太監不拿這件事作文章,不和錦麟較勁,這就不算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