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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做好這些小菜後就同大姑娘、三姑娘和玉姑娘、王姑娘出門逛街去了,夫人還讓奴才轉告爺說她有塔布陪著,請爺不用替她擔心。”
烏爾泰說完便退出去,還細心地關上門,免得風沙吹進屋裡。
“希望她記得多替我拎兩壺酒回來。”金祿小聲嘀咕,再轉首咧開滿臉笑。“來,岳父大人請上坐,先嚐嘗我家娘子的手藝如何。”
酒過三巡,三人便一邊吃菜一邊閒聊起來。
“女婿酒量可好?”
“小婿我可從沒喝醉過!”金祿拭去唇角的酒漬,洋洋得意地說。“只一回,我家娘子想看看我喝醉的樣子,小婿我便喝醉了給她看。其實那也沒啥看頭,我喝醉了便從頭睡到尾,叫都叫不醒,睡醒了也就酒醒了。”
“那可好,文傑就不行了,”竹承明笑望陸文傑。“他一喝醉就發酒瘋,又叫又鬧,還脫衣服,不看緊他點兒,他準會脫光衣服上大街上去晃!”
“岳父!”陸文傑尷尬地漲紅了臉。
半晌後,酒去了一壺——一人一壺,氣氛更隨意,講話更隨便。
“我說女婿,你老是在滿兒面前吃癟,不覺得丟臉嗎?”
金祿笑吟吟地又喝下一杯酒。“娘子開心就好。”
“那可不行,女人家不能太寵的,小心她爬到你頭上去。”竹承明一本正經地教導女婿為人夫的原則。“一旦讓她爬上你的頭,她就不肯下來了!”
金祿莞爾,“她不敢。”他徐緩地道,邊慢條斯理地自行斟酒。“娘子很聰明的,何時可以放肆,何時不可以,她清楚得很,尤其是在小婿我真格挫火兒時,她總是卯起勁兒來跑得比誰都快,即便她末了仍是逃不脫。”
眼色幽邃,語氣深沉,這時候的金祿就有幾分允祿的影子了,竹承明與陸文傑不由相覷一眼。
這時候跟他說正經話,他應該不會又裝瘋賣傻地裝可愛了吧?
“那麼,女婿,有些話我不能不問,這是我身為人父的責任。”
金祿淡淡一哂。“我知道,所以小婿我才會找岳父來喝兩杯。”
“好,那……”竹承明正起臉色。“女婿,你可以承諾我,會好好保護滿兒,絕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任何傷害?”
“那是自然,娘子是小婿我的心肝寶貝兒,我怎捨得讓她受委屈、傷害?沒可能的事!”金祿話說得輕鬆,但語氣非常堅決。
這話他相信,不過……
“可是……”竹承明猶豫了下。“以你現在的狀況……”
“安心,安心,岳父且請安心,”金祿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無論小婿我的狀況如何,我都有把握保護我家娘子周全。”
“但……”竹承明再次遲疑一下,旋即下定決心問出他最擔心的事。“倘若你那皇上得知滿兒的身分,打定主意非殺她不可,屆時你又能如何?”
金祿瞄他一眼,慢吞吞的吃口菜,放下竹箸端起酒來仰杯飲盡,再露齒一笑。
“那我就先殺了他!”
聞言,竹承明頓時猛然抽了口寒氣,滿心震撼地窒住了。
這一刻,他終於真正瞭解到金祿對滿兒有多痴、多狂,那樣的不顧一切、不顧後果,堅定的一心只為她。
於是,他慚愧了,與金祿比起來,他所謂的深愛是多麼微不足道啊!
第十章
王文懷的顧慮確然有道理,事實上,他們一行人離開榆林尚未到延安便碰上了麻煩,大麻煩。
他們以為那些紅衣喇嘛找不到人就退回京城去了,沒想到他們並沒有回去,仍耐心十足地守在榆林左近,因為他們最後是在榆林城裡瞥見王文懷等人的蹤影,雖然有線索引他們往漠外去,但再也不曾見到他們的人影,所以他們判斷王文懷一行人必定還在榆林城內,於是決定守株待兔。
不僅如此,他們還特地從陝西總督劉子義那兒借調更多人手來,以防再被王文懷等人走脫,這一回,他們是打定主意不讓王文懷等人有機會逃脫了。
“夫君,你可知道陝北女人是從不洗澡的?”
“那種事為夫寧願不知。”
“只要一走近她們,刺鼻的臭味就撲面而來……”
連綿的溝壑、山塹分割大地,無盡的黃土綿延到天際,隊伍便行進在這片焦黃的土地上,不快不慢的,除了滿兒與金祿同乘一騎,其他都是一人一騎,馬兒以輕徐的小碎步前進,蹄聲得得,穿插著閒聊鬥嘴聲,倒也輕鬆愜意。
“娘子,你到底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