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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看看裡面是否裝著安永兩個字。那是普華過得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想想都不寒而慄。
第二天坐地鐵上班,普華夾在乘客中翻書包裡的筆記本,找到了那條斷掉的紅繩,斷了的東西就是斷了,接回去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下車後,她把紅繩連同包裹的紙巾丟進了站臺邊的垃圾桶。雖然停在垃圾桶旁邊緬懷了很久,但普華沒再把它撿回來。
比起永道的再婚,安永和妻子的出現對她最多隻是情怯尷尬。頂著睏乏的倦意,普華在辦公室翻稿子,和同事們吃飯談話,幫林果果整理讀者來信。晚上,她抱著餅乾桶趴在沙發上看《老友記》,用娟娟列印好的相親名錄折成盛放垃圾的小口袋,因為Monica的婚禮,淚流滿面。
安永與妻子,海英和尹程,別人好像都沉浸在幸福裡,包括連電視裡的Chandler和Monica。走到浴室,普華拿出架子上許久不用的化妝筆,慢慢勾著自己的眼線,又上了口紅。
鏡子裡的自己談不上美,但也不過27歲不是嗎?
林果果問她,真的幸福嗎?
所有的答案都未及見到安永與海英兩家的出現令她醍醐灌頂。幸福是什麼?至少要像他們那樣。
洗掉臉上的化妝品,她回到客廳席地而坐,抱著座機電話醞釀了一會兒,拿起聽筒撥給了爸爸,看門見山地告訴他:“爸,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3…8
隱瞞了整整兩年的秘密要揭開,普華難以掩飾心裡的惴惴不安。回到爸爸住的院子,她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在院外的小路上走了幾圈。
上樓時,她重新整理了頭髮,檢查了一下買給爸爸的補品。進門時葉爸爸正在廚房忙晚飯,普華放下東西挽起袖子去廚房裡幫忙。父女倆難得一起張羅晚飯,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
菜是葉爸爸特意加過的,他做了普華愛吃的燒茄子。普華幫爸爸溫了一盅燒酒,給他多年不離的一小碟花生米旁加了外面買的下酒菜。
從普華媽媽再婚開始,不大的單元房裡少了笑聲,日子悶悶不樂,與爸爸對坐在小桌邊吃飯,普華常聽他喝酒間隱隱露出的無奈。後來飯桌邊多了永道,笑聲才漸漸回到這個家裡。永道第一次登門一頓飯吃了五十個餃子,永道幫家裡換煤氣一口氣衝上樓,永道跟爸爸下象棋每下必輸越挫愈勇……這些擁有永道的記憶,對爸爸來說同樣是彌足珍貴的。爸爸對永道視如己出,以他為傲。也因此,說出實情對普華才更難,更不忍心。
父女倆弄好飯,葉爸爸問起永道什麼時候回來。普華去廚房拿碗筷,躲開了這個問題。
父女兩個吃了一頓平靜的飯,葉爸爸除了喝酒吃兩口菜,大多數時間都在往普華碗裡添菜。普華不像平時談自己工作的事,話題總圍繞著爸爸,家裡的供暖費交了沒,廠裡有沒有組織郊遊,上次體檢結果如何。
飯後收拾停當,她給父親沏了新買的茶。葉爸爸開了電視靠在沙發裡,面前攤著幾張報紙,正舉著放大鏡在讀一則邊欄裡的新聞。見普華出來,還未等她開口,葉爸爸已經放下放大鏡拉開身邊的椅子,讓普華坐下。
“說吧,有什麼事?”
知女莫若父,普華坐到父親身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潤了潤乾燥的嘴唇。
“是……關於永道?”
爸爸畢竟是爸爸,她還未張口,已有所察覺。
“嗯……”
“上次你們回來……是吵架了吧?”葉爸爸打量著女兒,小心地猜。
“沒有。”普華搖頭。
“那是怎麼?林林總總也有些日子不見他回來,老說忙,不至於忙到週末都沒空回來吃頓飯吧?還是公公婆婆那裡怎麼了?”
“沒有……您別亂猜……”
“那是什麼?”
“是……我們倆……有些問題……”普華艱難的擠出幾個字,看看爸爸凝重的表情,聲音不覺發顫。
“什麼問題?”
“我們……”普華見不得爸爸不安心,咬咬牙,站起來,撲騰一下跪在父親面前,把臉埋進他腿上緊緊抱住。
“爸……”
那聲爸,帶著淚音,也帶著兩年來濃濃的悔恨和無奈。
“你怎麼了……”
普華感到父親褲管裡兩條細瘦的腿抽動了一下,拍著她頭的手也在發抖。帶著龜裂厚繭的手,一遍遍撫著她的額頭,“怎麼了?華華!”
所有的武裝瞬間崩塌,淚水奪眶而出。她仰著臉幾乎咬破了嘴唇,終於說出了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