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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那晚……醫生叫我進去見爸最後一面……我一個人站在那兒……你不在……爸握著我的手……他說不了話……但他想見你……我要去找……他不肯放手”他的聲音啞得帶著哽咽,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她再也繃不住,心如刀割,“別說了……”
“是我錯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事……這些年……”
“別說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凝子啊下頜又滴在他手背上。
“以後……我不會再勉強你做任何事……真的……”
“別說了……”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
他一連說了三次,臉埋在她頸窩裡,細細地摩,有溫熱的東西貼著她的面板擴散開來。
“永道……”
她低頭碰到他交握的手臂,不忍心再責備。
他抱了很久,最終不捨地鬆開,甩甩頭替她開啟大門。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靠在門上,意味深長地等待著,眼角有流淚的痕跡,也有狼狽和很深的歉意。就像他說的那樣,再也沒有勉強她做什麼。可他越是這樣,普華心裡的難過矛盾反而成倍增加,雙腿像是灌了鉛寸步難行。
“要走嗎?”他問。
她無法回答,回頭尋找結婚照掛過的空白牆面,像只傷痕累累迷路的小動物。
“不走行嗎?”他還是問,黑色的瞳仁裡閃過傷感,走過去轉過她的身子。
她無處可逃,也逃避太久了。所有的過往好像又回到起點,一切都是她的選擇,選擇和他在一起,或者和他分開。
捧起她的臉,他拭掉上面的淚水,溫柔地說:“看著我,別看別的,只看我,告訴我,你真想走嗎?”
她怔忪地點頭,又倉皇否認,咬著嘴唇,新的淚水湧了上來模糊了視線。
“我說了,不會逼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不去打擾你,讓你走……我可以繼續等你,多久都可以……”他撥開她哭溼的長髮,“裘因的詩,我在想辦法。我會處理好,你相信嗎?”
“我不知道……”她哽咽著試圖理清混亂的情緒,但越理,越亂。
他無奈地退後,身上有沉重的擔子,又要裝出釋然豁達,“那……你想走?”
“我……沒法想……”她抽泣著,語無倫次,“果果說……要結束……才可以開始……娟娟……不讓我……回頭……”
他認真拉起她的手按在胸口,認真地說:“爸走的時候,一直握著我的手,就這樣握著。他說不了話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要走了,剩下你一個人,他不放心,要我照顧你,別再放手。”他眼裡有猩紅的血絲,讓她感受他胸口有力的心跳,“他的話,你會聽嗎?”
他還是瞭解她,甚至比她自己瞭解。被勾起悲傷的回憶,她捂住臉崩潰地哭了出來。
這世上有兩樣彌足珍貴的東西,她擁有過又失去了。
一個是爸爸,一個是他。
“你不走行嗎?爸離開的時候,我在他旁邊,我走的時候,想你在我身邊……”他擁住她顫抖的雙肩,貼著她沾滿淚水的眼睛,無法自持地把嘴唇印在上面,潸然淚下,“十五年了……普華……我愛你……整整……十五年了……”
默唸著那個數字,她黯然神傷,抱著他的腰,失聲慟哭。
在十五年的感情面前,所有恩怨不堪一擊。
夜深了,他們都沒有走,留了下來。
普華和衣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蜷縮著身體,眼裡被淚水溼潤著又不想哭。
背後是永道溫暖的胸膛,真實,強壯,不再是夢裡才可以碰觸。他們蓋著同一條被子,他握著她放在身前的手,一根一根的摸索,然後順著手背滑到小臂,手肘,再從手肘回到腕上握了握。
過了一會兒他說:“你瘦了,果果說你恢復了。”聲音依然有點沙啞,“紅繩怎麼不戴了?”
“斷了……”她也帶著淡淡哭過的痕跡,累得睜不開眼睛,頭腦卻格外清醒,怎麼也睡不著。
“怎麼斷的?”他反覆量著她纖瘦的手腕,習慣性地嘆氣。
“買東西的時候……”她記起音像店見到安永的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碰到安永,突然就斷了。”
“安永?”他不禁失笑。
“嗯,碰到他和……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