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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奔向自己的影子。他站在床頭,手邊是沏好的藥,鍥而不捨一勺勺喂她,不怕她咬著牙關不喝,他自然有他的法子。病到糊塗的程度,普華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對待自己的,或者說,在她來不及表達清楚自己的立場之前,他已力挽狂瀾化解了這場危機。
即便普華一門心思要與永道分手,時機確實不允許。葉爸爸早從盛怒中平息下來,施家父母也替永道擔下了所有的責任。雙方家長湊到一處談了他們的關係和將來,提到了結婚的可能。
在葉家,永道必須負責,在施家,只要不拖累永道出去唸書,怎樣的損失都可以彌補。況且他們有那麼多年的堅實的“感情基礎”
普華被接回家之後,所以分手的事情都擱置下來,他們連當面吵架的機會都沒有。
永道繼續做他的畢設,普華也盡心盡力完成論文修改,每每沾到事情的邊,父親就緘默以對馬上轉開話題。以學習和工作為由勸說普華先把感情放放。
確實,在畢業前的幾個月說什麼都是無意義的,也不明智。
有一個月沒見過,也不通話,之間普華只知道永道定下了去香港,她剛在施家的幫忙下省去面試拿到了雜誌社的錄用表。
論文一透過,不消她提,
他一言不發站在她房間門口,端著花,直等到她允許了才進去。
〃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他把花擺在書架最顯眼的地方,毫無推卸的意思,“你要怎樣都行,打也好,罵也好,就是別鬧了,你爸爸和我家裡都很擔心,反正都是我的錯,沈青的事我該早早告訴你”
普華揹著身子坐在寫字檯前,面前的稿紙上畫滿了名字和說不出的抽象圖形,聽他這麼說,她緩緩轉過身一眨不眨望著永道,他面龐上突出地額骨也顯出憔悴的樣子,難道也病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講過話,也不想和他講話。
〃你走吧。〃
她冷冷講完,繼續拿著筆在稿紙上亂畫。
門響了,不是永道出去,而是撞上房門一步步走到她背後,不待她起身,伸過手臂攬住她的肩,無限感慨嘆口氣,普華,我錯了,對不起!
他哽咽了,隔著椅背擁抱她,放在她肩頭的手不止一次輕輕按著,像是怕她跑了。溫熱的臉龐貼著她露在領口外的肌膚,她所有的掙脫都被化解,隨時感應到他熱燙的面頰。
他還是那句話,“普華,我錯了,我那時候實在沒有辦法,你去了師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大一見面之後我回去和她分手……因為我不能對不起你。我知道我挺混蛋的,但我就是想你,那時候瘋了似地老是想你,就是和她在一起也忘不了你。所以我才走了半年,我不敢回去找你,我怕你不跟我在一起……”
他從高一那年對她表白,經過了無數的挫折,七年後,他又以同樣卑微的口吻請求她的原諒。她的心並非堅硬的像石頭,情人節那個夜晚之後,她習慣了他的存在,被侵入身體的戰慄不適漸漸消失,她不得不承認是願意和他在一起,喜歡和他在一起,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有他,好過她獨自莽莽撞撞的抱著過去不放,在一條望不到盡頭的路上絕望前行。
娟娟問過那是愛嗎?普華搞不清,但只要想到他和襲因,心裡就會難過。
她怨他,甚至有點恨他,在那樣多的過往裡,她唯獨不希望他和襲因有任何交集。那樣她就不會想到安永,也不會跑不開那段被遺棄在角落的暗戀、
她終於抽出手臂,推開他的懷抱,揉碎了幾張寫滿字的稿紙,心煩意亂的走到門口。
他認錯了,卻沒有提及襲因,她眼裡的溫度也是冷的。
開了門,她推他出去,第二天他來,她也照舊置之不理。
他們這樣僵了整個暑假,她加起來對他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再開學,她要去雜誌社報道,他要飛香港。
他寄了報到檔案和港澳通行證到她家裡,嚴明只要她不原諒,他就不去香港了,什麼都聽她決斷。
她能決定什麼,普華悲哀的想。要分,分不開,他天天來,也不再軟磨硬泡,形同陪著她任她發小孩子脾氣。不分,氣咽不下去,她心裡沒發敞亮的過日子,什麼話都沒有挑明,只能憋到朋友面前哭一場,再回來天天對著他。
兩家的家長又聚到一處,父母急得什麼法子都用上了,永道還是老話,比她還固執。
眼看著開學的日子近了,葉爸爸看不過去找普華談。
華華,不管為了什麼吵架,總有個限度,永道也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