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絲帶,他聲音渾厚低沉,中氣很足:“那就從北地郡(在今甘肅環縣)出發,直搗祁連山,如何?你同公孫熬一組和霍將軍東西兩側會合,合成夾擊。”他的手在空中劃了一個龐大的圈,然後有力地合在一起。另一人錦衣絲袍,面容蠼螋有須,端坐椅中,正仔細聆聽“舅舅!”霍立在門邊恭敬地輕喊了一聲。
“是去病啊,快快進來!”中年男人驀然轉身,我大吃一驚,此人的面容簡直就是霍的年老翻版,只是臉部線條稍柔和一些,不象霍那樣硬,還有他的頭髮和鬍鬚已有少許的白了,看得出歲月在他身上沉澱下的風霜,但是他的神態從容,氣質高貴平和,目光睿智,不似霍那樣的孤傲冷清。他,應該就是衛青吧!我的心怦怦直跳,怎麼比畫像老很多啊,還有,似乎很疲倦。看來,他也不是我要找的人,年齡對不上,或者畫得是他年輕的時候。見面的一瞬間,我心中翻江倒海,已是滋味百番。
霍應聲進去“見過張騫大人!”他對那位老者鞠身施禮,老者慌忙還禮;“霍將軍客氣了。”張騫,史書上那個出使西域的張騫,被匈奴扣在手裡十幾年的張騫,不會吧?
我低眉垂目,侍立在門外,沒敢進去,好象也沒人注意到我。他們三人在裡面對著地圖又商討了一會,都是關於戰爭的一些策略以及對敵方的一些分析和關於軍隊補給上的一些問題。我聽得甚是無趣,尖著耳朵聽著遠處那隱約的絲竹聲,我從門邊挪坐到石階上,開始哈欠連天,昏昏欲睡。
過了不久,張騫開始告辭,我慌忙起身恭送,我想我還是要盡到一個侍從的本份吧。突然聽到衛青的聲音;“姑娘還不進來嗎?”我看看周圍,好象沒人,是說我嗎?我遲疑著進去了,衛青的目光真是銳利啊,剛才不過掃了我一眼,就知道我是個女子。
正文 6
衛青的目光在燈下有些迷離,他靜靜地看著我的臉,呼吸似乎有些急促起來,臉色由紅轉赤,又由赤轉白,最後好象變成了死魚的灰色了,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眼裡似乎閃過一絲痛楚,面容很快恢復了平靜:“你叫雲蘿?”
“是的,大人!”我低眉沒敢看他,“抬起頭來!”我遲疑著抬起頭,衛青走過來顫抖著伸出手拉下我束髮的布巾,一頭青絲瀑布般灑落下來,我不知所措退後了一步。
我疑惑地望向霍,他卻在燭光的陰影裡雙手抱臂饒有趣味地靜靜站著,一言不發。“果然是你,真是太象了!”衛青的手似乎想摸我的面龐,遲疑了一下後又落到我的發上,“你娘可好?”“回大人,我母親早已經過世了!”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候起我母親。“哦,原來如此!”衛青象受了什麼打擊,他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人似乎一下蒼老了很多,他抬眼看我,目光有些空洞,“那弈大師傅有帶口信給我嗎?”
“弈大?什麼人?不認識。”我緩緩搖頭。
“那你怎麼來的?究竟為何而來?”我都搞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了,一頭水霧,我遲疑著,試探地說了一句,“玉帶我來的,我來找另一塊玉,還要帶走一個人。”不對,獨眼師傅說了,天機不可洩露太多,否則會遭天譴的,我不能再多說了。衛青盯著我的眼睛又看了半天,最終他嘆了口氣:“有時間
一定聽聽姑娘的故事,今天太晚了,你們先回吧,霍將軍!你要替我好生照顧這位姑娘!”他似乎很疲倦,又似乎心亂如麻,低垂著頭不再看我們。
霍低聲諾了一聲,拉著我默默地走了。我臨走前充滿同情地瞄了衛青一眼,好象看到他眼裡隱約有淚水,我的心似乎也有些潮溼,有些沉重,怎麼回事?母親剛過世的時候我心裡也有這種感覺。
我們回去的路上沒有騎馬,霍牽著馬,與我緩步走在大街上,街上很寂靜,他低垂著頭,似乎心思重重,我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他走,走著走著又叉進一條小道,我發現路好象有些不對,不是來時的路,我依然沉默著,我想他要做什麼自有他的道理,不知怎麼了,我對霍有種莫名的親切和信任,可能他是我穿越來這裡遇到的第一個人,抑或他是不問來歷收留我的人,但是我仔細想了想他最終的結局,心裡瞬間很悲傷,他的生命就象璀璨的煙花,是那樣的絢爛而短暫。
拐了一個小彎後,銀光洌洌的大湖一下出現“雲霧湖!”我吃驚地看著前方,月華初上,無數個螢火蟲在蘆葦間竹梢上漫空飛舞,天上輕雲浮動,星辰寥寥,遠得象看不到邊的灰色夢境。
霍放開馬,他登上湖中的木排橋,走到最前面,他坐了下去,他又用手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於是我也坐了上去。他沒有看我,他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