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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盡情之後,夜裡他們討論到了今後尋賊報仇的正題,眾人雖各有己見,因為現在的“海天白鯨”自太湖斷羽敗逃之後,兼之高郵、巢湖、太湖、洪澤湖、無名洲、鄱陽湖等幾處中原重要分舵,悉數被剿,中原幾無立足之地。
苗光宗已成驚弓之鳥,天地廣大,仇蹤如斷絲之縷,何去何從,一行七人,分道而行?抑結伴而發?頗費斟酌。
最後,還是維持了天目山的原議,兵分東西二路:東路為玄雲仙尼、秦宛真、石菱、石劍鳴由蘇經浙,轉閩入粵。
西路為雲夢和尚、雲中道人、姚淇清,由蘇經皖,轉入兩湖,道經川桂。
三年後中秋於湛江會師,共下海南,直搗苗光宗的老巢——海南島。
現在,由於石劍鳴在女姬國中的奇遇,學得“三光”之學,又增了一個小石菱,東路力量已不為弱。
商量既定,一宵無話,次日絕早,別過阮氏母女,阮母一再叮嚀姚淇清務必於三年後,回來完婚,做母親的一番意思,自然無可厚非。
只苦了一個如花似玉的阮玉玲,她要獨守空閨,等待這漫長的三年,如何能不清淚兩行,望著姚淇清重又踏入風雲險惡的江湖。
眾人出得高淳,在晨光熹微之中,互道了一番珍重,方才上道遠行,送往各路,跋山涉水,行走江湖去了。
秋去冬來,時光如駒,三年在他們匆忙的江湖行腳中,過得並不慢,他們依照著既定路線,由於江湖聲譽的昌隆,各地武林皆能善意協助,清除了不少海南幫的賊寇,看看中原之地即將安樂太平,魍魎滅跡,現出一片大同之治的曙光。
且說三年後的一箇中秋,雲夢和尚等一行早已遍歷各省來到湛江,三人覓了一家清潔客棧,與雲中道人叫了一壺老酒,慢慢地飲著。
以“海天白鯨”苗光宗依然毫無蹤影,心中頗為默默不樂,酒雖然飲了大半壺,外出尋找玄雲一行的姚淇清依然還未回來。
看看天色已暮,一輪皓圓的秋月已經出自東方的天際,露著大半個紅紅的臉,是以二人連剛才緊一句慢一句的談話也沒啦!
心想:“三年裡彼此兵分二路,訊息不通,難道玄雲仙尼一行,還有什麼困危不成?”
又想道:“石劍鳴兄妹和秦宛真總也應該長大了吧!”
雲中道人撒滿著風塵的一張臉上,似因削耳奇辱之未雪,又憑添了幾分蒼老的皺紋,只有達觀樂天的雲夢和尚如童顏鶴髮,依舊昔日風範。
二人正在默默地,深一盅,淺一盅的喝著悶酒,忽然見姚淇清神色頗有異樣的踱了進來,二人猜知定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二個人,四隻眼睛都望著他。
姚淇清恭恭敬敬的坐到了兩位長者的跟前,細聲說道:
“剛才看見十來條壯健漢子,自碼頭一條大船上下來,現已落店,並讓店夥計四處購買健馬,準備長途遠行?這十來條漢子中,為首之人一付陰沉馬臉,像是洪澤湖的‘震海魔鰂’陰光度。”
雲夢和尚不禁欣然說:“中原五湖,除了在邵穀人家門跟前的洞庭湖之外,先後被我們清剿之後,近半年來,海南幫稍有頭臉的幾乎絕跡不見。
今番這陰光度的出現,實在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得好好地盯住這條線,不要讓它中斷了!“
雲中道人也有同感,不過他卻說道:“我以為陰賊購馬決非向中原進發,一來因為中原各地可乘船循海道而行,避免招搖,二來中原各地已無海南幫的地盤,最好淇清能夠略事化裝,前往探聽一番虛實,並弄清楚他們何時啟程?”
雲夢和尚也稱有理,姚淇清便回到房子略事化裝,成為一個年青儒士,清清淨淨,一股本來面目。
姚淇清拿著一把紙扇,步履悠閒,神態瀟灑,出得店門逕往探聽訊息去了。
雲夢和尚和雲中道人在店裡望著窗外已經升起的一輪皓月,慢慢地飲著餘酒,等著姚淇清回來報告訊息。
過了差不多有二頓飯的光景,才見姚淇清微笑著自外面回來。
不等二人發問,便說道:“正如所料,此賊果是‘震海魔鰂’陰光度,因為聽他們都在陰兄長陰兄短的喊著。”
又繼續說道:“這批人慾發何處不得而知,但聞囑咐店東要購買能爬山,不畏酷熱的馬,腳程快慢都在所計。由此推測,這夥人定然是往山中去,往熱地方去無疑。”
姚淇清又推斷說道:“何時啟程不得而知,不過看他們那個急樣子,十幾匹馬,定要在今夜買妥,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