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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脖子的後邊被叮得出現了腫塊,那種癢痛不堪忍受。他們耳朵後邊的面板因為指甲的抓撓已經劃破。在夜裡,他們用乾燥的大象糞生起充滿濃煙的火堆,蜷縮著、咳嗽著、喘息著,在刺激的濃煙之中去尋求暫時的解脫。可是當他們一離開煙火堆去呼吸新鮮空氣時,那些蠅子就如同射出的箭一樣刺向他們,當它們一落腳,就迅即地將它們的螫針深深地叮下去。它們的身體是那麼堅固,手掌的有力地一擊,對它們而言也是無動於衷。即使它們在其停留處被打掉,它們也會以同樣的轉動反彈回來,再一次叮上身體某處其他的暴露部位。蠅甩子是唯一有效的武器。蠅甩子不能殺死它們,但是那長長的尾毛會纏住它們的腿和翅膀,人可以控制住它們然後用手指碾碎它們。
“這些怪物的能量是有限度的,”泰塔鼓勵戰士們說。“納康託非常瞭解它們的習慣。他說我們越是勇於跟它們抗爭,我們越能不受它們的襲擊。”
麥倫命令強制行軍,並且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控制了進軍的速度。蠅子注入血液中的毒素剝奪了士兵們的睡眠,削弱了他們的體質,戰士們在馬鞍上搖搖晃晃。當一個騎兵跨掉了,戰友們把他扶到馬上,然後繼續前進。只有納康託一人對這些昆蟲有免疫力。他的面板仍然光滑、亮澤,沒有被叮咬的痕跡。他等那些昆蟲從他的身上吸滿了血飛不動了,然後再撕掉它們的翅膀時,嘲笑它們:“我已經被士兵們刺傷,豹子已經咬住我,獅子抓住了我。你們還敢來煩擾我?現在你們可以下地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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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血腥的征途(33)
在它們離開山區後的第十天,他們騎馬走出了蠅之國。平靜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們都感到意外。曾幾何時,他們咒罵著、抽打著那些打轉的昆蟲,而現在在寂靜的森林五十多步遠的地方,他們將再不被那危險的生物所打擾。在透過那暴虐之地一里格之後,他們碰到了一個孤立的河池。“解散!”麥倫吼道,“誰最後一個進入水中,誰就不是個男人。”
一陣子忙亂的脫衣聲,接著,樹林子裡響起了輕鬆的叫聲和歡呼聲。當他們從水池中出來時,泰塔和芬妮照料著每一個人身上腫起的刺傷,把巫師的膏藥給他們塗抹上。那天晚上,圍繞著營火的是他們無拘無束的歡笑聲和打鬧聲。
當芬妮跪在泰塔前把他搖醒時,天已經黑了。“快來,泰塔!發生了可怕的事了。”她抓著他的手,把他拉向馬隊。“就是它們兩個。”芬妮的聲音因為傷心而有些沙啞。“‘雲煙’和‘旋風’在一起。”當他們來到馬隊時,小馬駒躺在地上,他的身體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雲煙”站在他旁邊,用她舌頭輕撫著他的頭。當她盡力保持身體的平衡時,她虛弱地搖搖晃晃的。她的皮毛都豎立起來,渾身溼漉漉的,汗水從她的腹部滴下來,順著四條腿往下流。
“去叫肖法爾和他的隊伍,告訴他們趕快來。然後跑去要他們在最大的壺裡加滿水,給我拿過來。”泰塔意識到首先要做的是使“旋風”站起來,使“雲煙”能夠站穩。一旦一匹馬倒下去,就意味著喪失戰鬥意志,向疾病屈服。
肖法爾和他計程車兵們抬起了“旋風”,扶他站好,泰塔接下來用溫水為他擦洗。芬妮站在小馬的前頭,輕輕地向他的鼻孔裡吹氣,在她勸他一塊接一塊地吃圖拉斯餅時,她小聲地說著些鼓勵和親熱的話。
一給小馬駒擦洗完,泰塔就轉向了“雲煙”。“一定要勇敢,親愛的。”他嘀咕著。當他用一塊溼亞麻布給她徹底擦洗乾淨時,麥倫幫他用潔淨的布用力地揩乾她的身體,接著他們把泰塔的虎皮蓋在她的身上。“你和我將共同擊敗這種疾病。”他一個勁地輕聲對她講這一句話,不管什麼時候他講到她的名字,他都用神靈的聲音。她豎起耳朵聽他講,努力叉開她的腿,頂住自己來保持平衡。“Bak?her—‘雲煙’:不要認輸。”
他用手喂她圖拉斯餅,那是已經浸過蜂蜜的餅。即使在她最痛的時候,她也無法抵禦這種美味。接下來他勸服她吞服一碗他所製作的特別的藥,它是用來退熱和治療傳染性馬瘟病的。泰塔和芬妮聯合祈求荷魯斯以其馬神的形式保佑這兩匹可憐的馬。麥倫和他計程車兵們參加了祈禱,一直持續祈禱到第二天的夜裡。到了早晨,“雲煙”和她的馬駒仍然站立著,但是它們的頭垂了下來,不再吃圖拉斯餅了。不過,它們由於過度消耗而忍受著飢渴的折磨,急不可耐地飲著芬妮和泰塔給它們端著的壺裡的淨水。就在午前,“雲煙”抬起了頭,朝她的小馬駒嘶叫著,接著蹣跚著來到他跟前,用嘴拱著他的前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