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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京。電影教育協會的年會沒有趕上,可就來吃飯了,象我這樣的會員真是要不得,要不得。”是一個很有風趣的開場白。“聽說明年要到北平開年會去,我當盡力的歡迎,我在北平住了二十年,有些玩兒的地方都還不算生疏……”
這時,熊氏的斜對面有一位先生遞一張紙條給那位瘦個子,做個手勢,說:“平陵,交給他!”意思是託轉給熊氏。平陵君接著一看,搖頭皺眉示不必。可是等熊氏的簡短的話一完,那位剛才遞條子而碰壁的客人站起來了,簡潔而有勁的說:“請熊先生報告《賽金花》在北平禁演的經過!”
全場的空氣是頓時緊張了起來,人們充滿著興奮的神色,而眼珠子全象“?”似的並射視著熊氏,熊無奈,又只得站起來。
“剛才有一位先生要我報告《賽金花》在北平禁演的經過,多謝他對我的關心,可是我不想對這件事發表什麼意見,‘我是中國人,我該服從中國政府的命令!’還是這一句話……”一把火活活地被什麼壓滅了似的,他停了一停,“剛才聽周劍雲先生談到國產電影的種種,我很愉快,因為聽到了以前沒有聽過的話。周先生要求保護國產電影,這是對的,中國人應該珍愛自己的東西!中國政府應該保護自己的東西!譬如,我是一個作家,是一個戲劇的學習者,是一箇中國人,所以我是無論如何也珍愛自己的作品的……”
對於熊的一番話,有些人看作“弦外之音”,有些人覺得已夠痛快,而多數人是神經不怎麼銳敏的,帶著不滿意的表情吃“波蘿密杏仁凍”了。接著是中委陳立夫關於國產影業的演辭。
至此,題外文章的《賽金花》禁演問題該不致再提及了,人們暗暗在想。有些人是失望,有些人是擦擦油光光的臉而透過一口氣。
不規則的刀叉輕擊著的聲音點綴著一個廣大的廳子。
“部長,請這兒!”
白衣僕歐擁導著一位頭髮花白了的、穿著藏青中山服的中年人進來,這就是###長邵力子氏。他在主人的斜對面坐下來,笑咪咪的招呼相識者。
“請部長賜教。”周劍雲氏說。
邵部長於熱烈掌聲中起立。
“主人,各位來賓,兄弟今天因為另外有一個宴會先約好了,是外交部部長和各司長請各大使各公使,邀兄弟作陪。和外國人吃飯,諸君是知道的,不終席而先行是不可以的,所以來得很遲。主人和其他各位的話都沒有聽到,現在要我講話有點困難。既然要我說,我就隨便說一些吧。”尖利沉重的語調,帶有很多的杭州與紹興的鄉音,每一個字咬得很準,是誠摯的,多感情的。
邵氏的話由扶助國產影業而論到國產影片的“風氣”,而講到禁那些描寫普羅階級的一種“風氣”的影片,出於意外的,以《賽金花》而來做了談“風氣”的例子,於是———“———譬如《賽金花》,因為賽金花這人一死,頓時就發現了兩個劇本(北平與上海各一),在作者或許是別有用意,而我們不能不疑心到有一點‘生意經’的意味在內。我總希望影片公司能把‘生意經’的眼光放得更廣大一些,更久遠一些,專門釘住一種‘風氣’,那是不久就會失敗的。”
關於話劇《賽金花》(2)
這時邵氏的席上發現了小條一紙,邵氏看後,笑咪咪的接下去。
“聽說今天熊佛西先生也在這裡,那就順便談談《賽金花》吧,這個戲上次在南京演,我是去看過的,覺得結構、演技、佈景……各方面都很不錯。不久聽說觀眾在鬧事了,其後又知道###也命令禁止了。我是並不主張禁演這個戲的。今天方副部長(即###方治氏)也在這裡,我不能當面撒謊,我當時的確說過不必禁,我想我們國家所受的侮辱真不知有多少,《賽金花》那樣的描寫也算不了什麼。可是那命令在我到部以前已經發下去了。
“但是過了若干時日,我想《賽金花》是應該禁的了。覺得自己當時的理解太淺,我想,那些拋茶杯丟痰盂的狹義的愛國思想固然不需要,然而把賽金花這女人描寫得那麼偉大也是過份的。我們知道,庚子之變是那等皇室宗親與義和團等少數人闖的禍,賽金花以美色去周旋瓦德西,去為洋兵辦糧草,去為北京城的老百姓們求情,這叫什麼?是‘瓦全’的精神!“我們的國家現在已到了什麼地步?大家都已很明白,我們現在所需要的是‘玉碎’的精神!———是‘寧為玉碎,毋為瓦全!’“譬如一旦非常時期到來了,一群洋兵開到了某個村莊,這時倘使有一位象賽金花那樣的女人出來,去向洋兵討情,以圖全村生命財產的苟全一時,我們想,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