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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林魔騎——”徐自為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我們長途奔襲,就是為了他們!”
出奇的,會場中出現了須臾的靜寂。
烏林魔騎的大名對於大漢將士而言,可謂如雷貫耳絕不陌生。他們是匈奴大軍中絕無僅有的重灌精銳,人數不過三千,卻戰功彪炳橫掃西域從無敗績。
如今領導烏林魔騎的是伊稚斜大單于的叔父——匈奴名將羅姑比,他的副手亦是貴為大單于祖父輩的籍若侯,麾下將官均都是當戶、渠且,連普通騎兵的身分待遇亦遠遠高於其他部隊裡的中下層軍官。
“據說趙信就是因為看見了烏林魔騎出動,才徹底放棄抵抗之念率部叛變。”趙破奴徐徐道:“這樣的敵人可不好對付呀。”
“這才有意思嘛。”高不識道:“如果總挑軟柿子掐,咱們還算什麼驃騎營?”
高凡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說道:“但你如何會找到烏林魔騎的行蹤?”
“知道他們身上披掛的重甲再加上手中的烏鐵長槍有多重麼?普通的戰馬根本不可能承受,更無法在戰鬥中賓士衝鋒,只有一種特產於涿邪山附近的烏雲蓋雪寶馬才能勝任。
“而這種馬匹惟一喜好食用的飼料,是在陰山以北草原上也不多見的紫蓿牧草,恰好我打聽到遮莫多山南麓便盛產此物。”
霍去病頓了一頓繼續回答說:“收降趙信後烏林魔騎引軍北去,在我軍退出匈奴疆域前他們不可能回返位於涿邪山的駐地。那麼駐紮此地伺機而動,便是最好的選擇。”
董武疑惑道:“可霍校尉為何能夠確認烏林魔騎至今仍在遮莫多山南麓駐紮?”
霍去病用馬鞭輕敲骷髏頭的腦門,骷髏頭急忙應道:“是,頭兒!”
骷髏頭蹦下霍去病的肩膀,懸浮在距離地面不到三尺的空中。漸漸地,砂土中起了變化,像是有一枝無形的筆從上面勾畫過,呈現出一幅營盤草圖。
“昨天后半夜,我按照頭兒的指示夜探遮莫多山南麓,果然找到了烏林魔騎的軍營。”骷髏頭一邊運用法力畫出地圖,一邊說道:“好傢伙,足足六七千匹烏雲蓋雪寶馬,一個個胃口大得驚人,不知一天下來都吃掉多少斤紫蓿……”
霍去病哼了聲,問道:“我是請你向諸位統領介紹烏雲蓋雪的好胃口麼?”
“是,是——”骷髏頭一省,忙言歸正傳道:“我這就彙報探到的軍營情形。”
等骷髏頭介紹完畢,徐自為審視地圖沉吟道:“如果攻其不備發動夜襲,咱們應該能有六成以上的勝算。至少也算是給烏林魔騎一個教訓。”
“不是教訓,而是毀滅。”霍去病冷冷道:“今晚就是烏林魔騎的末日。”
徐自為吃驚地看著他,真不曉得此人強大得近乎狂妄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有了三天前的那場大戰勝績,誰也不敢輕易懷疑霍去病又得了妄想症。
刑山卻比徐自為沉穩許多,問道:“敵眾我寡,想必霍校尉已有克敵制勝的妙計?”
霍去病深深望了眼刑山,淡淡道:“妙計談不上,我只知道烏林魔騎也是人,一樣需要吃飯睡覺,不可能永遠裹著重甲騎在馬上。”
趙破奴眼睛亮了起來輕笑道:“不錯,只要上不了戰馬,烏林魔騎便什麼也不是。”
董武不由問道:“但我們怎樣才能順利接近敵營?萬一過早被發現,便只能陷入苦戰。”
霍去病不答,目光掃過眾人道:“要我說什麼好呢——八個欺軟怕硬的懦夫?一聽到烏林魔騎的名字便完全沒了銳氣,一個個瞻前顧後面色如土。假如是這樣,不如立刻掉轉馬頭,逃得越遠越好。”
“熊!”魯鵬也不管霍去病是不是自己的上司,瞪眼道:“老子有面色如土麼?”
霍去病卻一點也沒生氣的樣子,笑吟吟道:“要不拿面銅鏡照一照?”
“老魯別光火,霍校尉是在用激將法。”趙破奴道:“你越生氣他越高興。”
“有必要麼,響鼓不用重錘敲。”霍去病微笑說,可他的笑容落在別人眼裡無異於一種尖刻的挖苦嘲諷,恨不能一拳先將這惡棍的鼻子揍歪。
“萬里覓封侯,富貴險中求。沒有人甘心一生平淡潦倒,但富貴從來不會唾手可得。我們生來不是錦衣玉食的皇親國戚,要想封妻廕子榮耀人前,所能憑藉的便是手中的刀槍和視死如歸的男兒壯志!”
霍去病笑容收斂,緩緩道:“現在我們的面前就有一個機會。膽小者會畏縮,庸碌者會遲疑,但我們——連祖虎的數萬大軍都視之無物,又豈會懼怕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