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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擊掌,從小巷旁的屋頂上掠下一道白色人影,正是千葉永釗。
他向田玢所坐的馬車微一欠身,說道:“一共五個暗哨,已經全部解決。”
“原來是千葉先生。”車內女子欣慰道:“看來我可以安心回宮敬候佳音了。”
田玢在車裡抱拳一禮:“微臣恭送公主殿下。”
兩輛馬車在小巷裡擦肩而過,田玢的馬車駛出另一頭的巷口,往城外行去,千葉永釗則像幽靈般地消失了。
出了城,馬車直奔位於渭水河畔的花會現場,離會場尚有四五里地,路上已是行人如織,車馬難行,大傢俱是前往觀看花會最後一日決賽的達官顯貴和長安百姓。
足足又花了半個時辰,田玢的馬車才駛入會場,以他的身分,剛一露面便有眾多的長安名流與文武百官上前迎接寒暄,田玢與眾人談笑風生,盤桓了好半天后,才來到為他特意安排的涼棚中入座。不久,悠揚的絲竹聲響起,一位由南宮公主府選送的花女登臺獻藝,拉開花會最後的序幕。
田玢眯眼含笑欣賞著花女表演,低聲問侍立在旁的嚴先生道:“李敢動手了嗎?”
嚴先生回答:“假如不出差錯,最多半個時辰便該有信送到。”
田玢點點頭,凝望著彩臺上載歌載舞的花女,輕輕道:“但願我沒看錯他。”
這些天來,董武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難以言喻的美妙夢境中,自北征凱旋歸來後,好運便一直不斷地伴隨著他,先是因為功勳卓著晉升為掌管皇宮宮門啟閉以及宮內巡邏重任的公車司,然後又與修成君的小女兒金峨訂下婚約。人生如此,只怕老天爺都會心生嫉妒。
此刻他正率著一隊皇宮衛士巡察長樂宮,興許是昨夜的酒喝多了,腦袋還在隱隱作痛。沒辦法,趙破奴、僕多、高不識、徐自為……一干在北征時並肩血戰同生共死的驃騎營兄弟,在得知他與金峨郡主訂婚的喜訊後,都吵著要自己提前請客。
董武本想請霍去病和高凡、魯鵬一起喝酒,可去送信的人卻回報冠軍侯不在府中,高凡和魯鵬也另有要事不便前往,這多多少少讓他有些掃興。
短短數月的北伐征程,已令他對霍去病佩服得五體投地,即使在平時與別人的閒談中,他也總忍不住誇讚起冠軍侯統率八百驃騎奔襲千里,縱橫戈壁草原間的神勇風姿。
他意外地發現,連金峨郡主都很喜歡聽自己說起這些事情,可惜她對自己的老上司卻頗不以為然,常常會來上一句道:“哦,他運氣還不錯。”
話雖這麼說,可金峨畢竟是在耐心地聽自己講,這對她而言已是非常難得了。
當然,有時候金峨也會問起其他大軍的情況,譬如李廣父子所在的後軍,可惜董武對此所知有限,只好著重在李敢率領三百人飛馳應援,與冠軍侯會師一處,攜手奮戰銳不可當,拖住祖虎數萬匈奴大軍的戰事。至少這一段董武親身體會過,不必費心勞神地添油加醋,講來也更可以扣人心絃。
“咦,那座偏殿的大門怎麼是開著的?”
突然,身後一名部下的驚咦聲令董武的思緒回到現實,他順著部下手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看到左前方不遠處那座偏殿的門開著一條縫,或許是負責清掃的太監忘了關上。
“過去看看。”董武說著,便率領部下走到那扇門前,透過縫隙,只見殿內光線幽暗空無一人,可幾面屏風不知為何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地上。
“真該敲碎這些閹貨的懶骨頭!”一名部下罵道:“回頭讓人查一查是誰幹的。”
董武道:“先看看那些屏風有沒有摔壞。假如都沒事,就不必聲張了。”
“你也太厚道了。”那名部下道:“要換作從前,準要那太監吃不了兜著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董武笑著伸手推開門,走進偏殿。
幾個人走到屏風前,七手八腳想將它從地上扶起,驀地,殿門被人關閉,一串輕微的破空聲密集響起,數十枚細如牛毛的銀針從殿頂灑落,幾名禁衛軍官猝不及防,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便倒地斃命。
董武雙掌推出一蓬罡風,將頭頂的銀針震散,驚怒交集道:“什麼人?”
需知皇宮禁地,不比其他地方,明裡暗裡設有諸多厲害禁制,更有數以千計的高手日夜不懈的拱衛;在光天化日下襲擊巡查的皇宮侍衛,幾乎是前所未聞的事。
“嗡!”
沒有人回答,一束劍光臨空刺落,鋒芒吞吐直指董武眉心。
董武無暇拔刀抵擋,急忙擰身揮掌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