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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因眼露欽佩之色,合十輕嘆道:“唉,展英雄行事坦蕩磊落……和尚自愧不如!”
話畢,舍因瞼帶愧色,朝著展風馳深深一揖,掩門而去。
展風馳雙眼異采頻閃,走回桌前提壺倒了二杯茶水,對著左側窗外微笑道:“老禪師久候了!您請進室內奉茶。”
房門為一股柔勁開啟,一條人影如電一閃,只見住持若愚老禪師已然安坐於椅子上,捧著茶杯輕啜一下道:“展檀越,未得真覺,常處夢中,故佛說為,生死長夜。愚夫執迷於境,起煩惱業……這又何必呢?”
展風馳不卑不亢微笑道:“老禪師,在下投身殺戮魔道,方能以暴制暴,以殺止殺遏止妖魔鬼怪大亂朝綱,是聖是魔唯一念之間而已,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所謂無業不成障;這是我的悲願!”
老禪師肅容合十稱一聲佛號又道:“料不到展檀越的慧根深厚,諒必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可怕,理應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展風馳慨嘆道:“老禪師,既人殺戮魔道,只能飄流在血海之中,哪有回頭的岸可尋?即使偶而靠岸,對我來說又是一處刀光劍影、屍橫遍野的殺戮戰場。”
老禪師雙道白眉輕顫,雙手合十,喟然長嘆道:“展檀越既然心意已決,老衲又何必在此徒費口舌,只希冀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展風馳輕嘆道:“老禪師就當成展某……是上蒼派遣入凡塵的一顆殺星吧!”
老禪師白眉緊蹙,沉默了一下,隨即從袖中取出一封密函置於桌面道:“這是劉伯溫留給你的信,老衲能感受出一場殺戮即將來臨了。”
展風馳苦笑道:“倘若一場小小的殺戮,卻能拯救外姓侯暫時被廢殺的命運,也等於是營救了千萬人的平安,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老禪師慈眉舒展,善目如炬,瞪著展風馳微笑道:“好一個天降殺星!能揹負著勇闖地獄門的悲願,可見劉伯溫沒有看錯人!老衲也只有默默地為你誦經添福添壽了。”
展風馳有感而發道:“在這湖北地帶,以前就是陳友諒的地盤,陳友諒為一些臣子所出賣,方敗於朱元璋之手,死於非命。如今這群臣子雖然封侯,卻遭朝廷多方猜忌,令這些人寢食難安,所以恩師反而要我在這個地界盡力阻止朝廷廢殺外姓侯的政策,我實在不瞭解恩師的用意。”
老禪師道:“劉伯溫自有其打算,展檀越勿多揣測。這些賣主求榮之輩本就沒有誠信可言,雖得一時的榮華富貴,心中卻一輩子無法踏實,況且當今皇上乃是一代梟雄,這批人被整肅只是遲早的事。”
展風馳一臉哀痛道:“牽涉胡案而死的著名人物有御史大夫陳寧、中丞塗節、太師韓國公李善長、廷安侯唐勝宗、吉安侯陸仲亨、平涼侯費聚、南雄侯趙庸、榮陽侯鄭遇春、宜春侯黃彬、河南侯陸聚、宜德侯金朝興、靖寧侯葉升等下下三十人,誅殺數萬之眾,一些開國老臣就要殺光了。”
老禪師聽罷白眉微顫,合十稱念了幾聲佛號,嘆然道:“胡案爆發以來確實今朝野風聲鶴唳,皇帝趁機取消中書省,由自己兼行相權,皇權和相權合而為一,這是治權的變質,也是歷代以來官僚和皇家共治的狀況,轉變成官僚奴才,皇帝獨裁!以後朱元璋要殺看下順眼的文武臣僚,便會拿胡案為底子,隨時加進新的罪狀,好排除異己。”
展風馳看著自己的雙手嘆道:“我曾是皇帝的幫兇,這雙手沾滿了血腥,想不到會報應在我的身上,如今只能暫時遏止朝廷廢殺外姓侯的政策,當成是一種贖罪;以稍稍彌補內心的不安。”
老禪師也隨著攤開雙手苦笑道:“當年老衲曾跟隨劉伯溫參加抗元,這雙手也是沾滿了血腥,如今只能替那些孤魂野鬼誦經超渡,以佛法聖諦軟化世人,世間最難能可貴的……就是痛改前非、不停留一切,卻在一切中!”
展風馳臉上呈現痛苦之色道:“早在洪武七年,便有御史死諫道:”才能之士,數年來倖存者百無一、二。“
單是官吏犯‘笞’以上之罪者,謫戍到‘鳳陽’屯田的就有一萬多人,當時皇帝聽諫雖好生後悔,但第二天就把那名御吏給殺了!“
老禪師眼眶微紅道:“這個出身貧寒的皇帝,將政權的維繫建立在流血屠殺、酷刑暴行的基礎上,這個時代,這種政治,確確實實是名副其實的恐怖政治,姓朱的就是屠夫!他打出來的天下,心中早巳打算非朱姓不能封侯,全是替兒於們著想。”
展風馳點頭贊同道:“當年我在暗中保護皇上,太瞭解皇上的脾氣了,要是這一天他的玉帶高高地貼在胸前,大概是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