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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被風一吹都抖。
百里皺皺眉,想了半天,還是伸手抱了她起來,弄回山上去。
露冷在油燈下一陣陣的發睏,可是少主沒回來,她如何也不想去睡,無聊地嘆口氣,找了箋挑了挑燈芯,剛要起來舒舒腰,就見門一下被踢開了。
她一轉頭,卻見得是渾身溼拓狼狽的百里,凍住的面上一絲絲的怒氣,含星似水的眸子一掃懷裡抱著的人,驚折出一點點心疼來。
露冷心下一動,見著少主的眼神,全不是滋味,便是自己侍寢的身份,何曾得到這般的關懷。且不說上次病倒,也只是給扔到郎中那裡了事,前後三個多月,他連看也不曾來看過,自己雖心冷,卻也知道少主就是這般脾性,任誰都是如此,還是不要計較的好。
可是現在蜷在少主懷裡的,看那小小的身形也知道是女子,即便心裡不是滋味,還是要迎上去。
少女身上披著百里的外衣,似是怕冷,蜷成了一團,不住地抖。
百里向內走,把她放在了自己榻上,露冷眼裡一沉,少主那張榻,連自己都未碰過。
可是她的外衣一掀,露出面貌和一頭雪白銀髮,露冷便嚇得幾要驚呼,往後一跳,雙手夾怕捂住了嘴。
百里見她這樣,刀一樣的眼神便刮過去,露冷自然知道,趕緊擺手道:“我今早上才去看過,那時都好好的,怎麼就一下變得這樣了。”
想著在水澗邊見得她,啞著嗓子,不知在唱給誰聽,百里冷笑道:“可不是一夜白髮。”
露冷也捉摸不出什麼意思,不好隨便搭腔,只垂了頭看著。
百里見她渾身凍得青紫,裡衣又溼溚溚地黏在身上,伸手便要去脫。
露冷一下回神,趕緊用手按住她的衣領,紅著臉道:“少主,使不得的。”
百里不解,側頭問:“什麼使不得?”
露冷漲紅了臉:“她是姑娘家,使不得的。”
百里已經有一點不耐煩:“你不也是,到底什麼不行?”
“我是少主的侍妾,她還是姑娘家,不一樣的……”
百里還是不甚清楚,手上卻停了下來。
露冷接著說:“還是讓奴婢來,等換好了衣服再請少主進來。”
百里見得如此,雖不懂,倒也不再問了:“那好,我在外面等。”
露冷一點頭,轉身去取了熱水來,掩了門,才脫開女子的衣服,開始擦她冰涼的身體。
百里在外面靠著門,抬頭看月,山澗水汽上來,居然一片氤氳,凝了半晌,不知怎麼,居然又想起剛才,紅衣的女子浸在水中,白髮披散,啞聲一遍一遍地唱。
露冷將她身上溼透的紅衣剝下來,心中頗有些不解。少主未曾怠慢她,合身的衣物也從山下送來好幾套,如何只見得她穿這些血般的衣衫,偏還全是戾氣,連嫁衣都說不算像。
將衣服全部退盡了,才見那雪白如脂的身子上從橫交錯全是猙獰的傷疤,像是將這身軀硬生生劈成了好幾塊再讓人縫起來,觸目驚心。
繞是露冷也嘆了口氣,自作主張換了件白衣,再將那一頭銀髮打理好了,才開門讓百里進來。
百里一見塌上的人,呼吸幾要一頓。她全身都是素白脫俗,卻只有那張臉,被數十道傷痕劃透,像是爬了十幾道蝗蟲螞蟥在臉上,慘不忍睹。
他在侍妾露冷那裡是早就知曉了人事的,卻還不懂人情。五歲便被領入山裡來養,雖是幾個師傅教得文治武功都全了,終還不是在人群裡長大的,心中清明算計一樣不差,卻還是少些味道。
將床上人仔細看了半晌,像是在估量什麼,心迴路轉,面上卻是沒一點顏色。
露冷便知他又在打主意,也不多言,無意將手搭在塌上女子身上,卻覺著她身子一陣熱一陣涼。
知道她原先的病,馬上便道不好,剛看向百里,他卻是已經微微淡笑起來,早知道了的,朝露冷吩咐道:“去取我那象牙盒來。”
露冷臉色一變,瞬即便知道了他的打算,刷得一片慘白,喏了一聲,小碎步退了出去。
百里笑轉過頭去,竟然伸手撫弄她的銀絲,向著床上人說:“你便當死了吧,這條命我留著用幾年。”
巧笑知堪敵萬幾,傾城最在著戎衣
三年前,荒國大將軍安昭文,渡十三萬大軍過洧水,繳叛平亂掃匪,一直打到淮水以南,與巫馬寐大軍隔江而望,後經皺步亭一事,兩方休軍,荒國與涼國便劃江而治。
十八月前,涼國皇帝薨,二、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