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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盅上的手一抖,竟生生將茶盅按得粉碎。血從千萬道傷口裡湧出來,瞬時染紅一片。
“死了?這是什麼意思?”皇上的語調冰冷平靜地出奇,面色卻是一片慘白,血淋淋的手按在桌上,有一些抖。
將暮還是跪在地上,卻一點沒有抬頭。他向來最懂禮數進退,此時卻渾身僵著,硬聲回答:“若姑娘同木盡風一同掉下崖去了。”
皇上刷得站起來,面無人色:“朕說過要護她周全,你們沒有聽懂麼!”
若換了平日,皇上這般語氣,便是他也會後脊發涼。現在,他卻抬頭,看著皇上還易了容的臉,一字一頓地說:“若小姐見木盡風無了人氣,便抱著他墜崖。”
皇上一頓,顯是出乎意料。左手抓著桌角,攥得關節都一片發白。
將暮跪在地上,眼睛砸在前面,不說話也不抬頭。
他親眼見了那紅衣人憑空消失在崖邊,懷中還抱著木盡風。他站在側邊,看得清清楚楚,那人面上,居然掛著笑。
他曾暗中監視保護了那麼久,如何能對她的一言一行不瞭解。
將暮靜靜地跪著,不肯抬頭看他的主子。這人要木盡風的命,又何曾沒有想過,依她那冰犟的性子,會就這樣隨著去了。
皇上在那裡僵了半晌,終是一攥拳:“給我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把印塵崖夷平,也要找出來。”
將暮聽了不免一驚,印塵崖又稱斷魂崖,終年繞霧,不見澗底。從那裡跌下,便是神仙也難回魂。
微一抬頭,卻見了主子冰雕玉砌般的手,一片血淋,還攥得那麼緊,血一滴一滴地打在青石磚上,關節一片慘白。
原本有再多的怨懣再多的話,都一時卡在那裡,上下不得。
皇上冷冷地轉身,踱到窗前站定,全不顧還跪在地上的人。
攤開左手,早一片血肉模糊,竟在輕輕地抖。
如水月華還是一樣照進來,卻讓人窒息。
一陣風過,竹影隨動,恍若初見。
勉強算是裝扮過的少女,孤自站在中秋宴臺的中間,含著笑一掃臺下人,竟無一入眼。
月光照著素衣,風吹影動,她笑,伸手壓住亂髮。表面恭謙,卻是毫不掩飾的少年張狂。
扯喉嘶吼一曲,聒噪至極。她卻慢慢的自得,舔唇咧嘴一笑:“蒙王爺抬愛了,要是一曲還不盡興,若離這裡還是有些其他小調。”
清澈的眸子裡卻是三個字:奈我何。
猛一握拳,鑽心的痛壓下不受控制的回憶,垂了眼,背對著將暮說:“給你五十死士,三年找不到她,就提頭來見。”
將暮一呆:三年?皇上,你也不能確定那人生死麼?
緊緊抓著窗框,想起那個人,看上去清澈的眸子,對誰都是笑,所有的心思都一個人吞在肚裡。
嬉笑隨性,傲世不羈,彷彿這世間只有她一人放得下紅塵,那般的桀驁。
要走要留,要愛要恨,她都是那樣決絕,不給他人一絲餘地。
總是被弄得措手不及,但是這次,生死大事,由不得你任性。
清冷無語夜,天氣卻是好得出奇。一輪明月掛在天正中,照得空中亂雲密佈,一片異整。
巫馬寐搬桌坐在院中,自斟自飲兩杯,終覺無趣,嘆口氣,去邀坐在一邊冰冷不動的深雲戶。
“賢弟,人死不能復生,何苦要為那些事辜負這一番大好時光?”
深雲戶一直僵頭望月,眼睛早看得一片迷濛,聽他這樣說,才緩緩地轉過頭來。
見他迷迷糊糊的表情,巫馬寐的呼吸幾乎一滯。少年的臉上退去了冷漠,原來的俊氣姣好一下顯出來,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他輕咳一下,轉過頭去,給深雲戶倒了杯清酒。
“木盡風一定要死麼?”
巫馬寐手一抖,竟溢了些酒出來:“你可聽見若離稱呼他什麼?”
“若即?那是哪裡來的名字?”
巫馬寐舉酒聞香,隨即一飲而盡,再看面前的少年。剛加冠,一片意氣風發,聰明才智天下聞名,卻獨獨缺了些世俗氣。
莫不是自己平日裡太過保護,才讓他這般不曉世態炎涼。
總也是時候,讓他稍微知道……
“若即便是若離當初在小倌館門口買了他時,給取的名字。”
深雲戶原要去取酒的手一抖:“小倌館?”
巫馬寐淡淡一笑,便將木盡風的身世全部說了出來。深雲戶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