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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她,她卻是一動不動。司空深吸一口氣,才抱拳說道:“勞煩得梅護法追隨前來的,必定是靈珏宮之主了。”
靈珏宮對於江湖來說,像是一個夢魘。本來三年之前已經被寒蟬宮夷為平地,可不知為何,當時便是宮中弟子已死得七零八落,卻還是無人知曉宮主和左右護法的下落。斬草不能除根,莫過於此。果然那年深秋,就在深雲戶召集的聚會上,右護法私用絕毒永夜,不知起了什麼風波,靈珏宮主大發雷霆,當日參宴之人,無論是死於毒發抑或是其他的,竟七七八八不剩下幾個活口。
玄衣男子聽他這般說,只是回過頭來,並未作答。
司空見此,只好再問下去:“靈珏宮與涼國往來甚罕,到不知宮主這次,有何指教?”
宮主並不作答,卻又轉過頭去,看那白髮華服的女子,面上被閃爍的宮燈照得陰晴不定。
那湖藍的女子,便是靈珏宮右護法梅萼殘。因三年前的事情自作主張,不知受了宮主什麼處罰,江湖之人三年都未見得其面。誰又承想得,這女子再次露面,竟不是在江湖野外,而是這朝堂之上。
梅萼殘嘻嘻一笑:“宮主此次,可全是為三皇子賀喜來的。”言畢長袖一舒,衣袖之間便是一片銀白如刃的東西甩出來,直直地向著即墨的面前飛去。
司空大驚,即墨雖也會些功夫,急急伸手將那東西一接,震得半臂都麻了,卻一點不顯露出來,平著一張臉,將手中東西翻開來一看,竟是純銀打的一份禮單。即墨貴為皇子,如何的大場面沒有見過,此時只是微微掃了一眼禮單,面上卻不可抑制地刷白了。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玄衣的男子,盡力平穩著語調:“宮主好大的手筆!”
玄衣男子轉過頭來,雙目亮得不能正視,卻仍是一言不發。
梅萼殘愈加顧盼生姿,巧笑嫣兮:“重金之下,必有相求。三皇子要成人之美才好。”
即墨一見殿中情形,心中如何不清楚。心思迴轉,便想起來,那女子如此絕色,卻從也未聽說過,愈加狐疑。
那玄衣男子微一側身,便將他目光悉數遮擋了去。抬起眼來,即墨只覺得那雙眸子佔盡人間風華,在他那張平凡的臉上,竟讓人無法相對。
事到如今,即墨除了做個順水人情,還有什麼選擇。只是司空禁不住好奇,這幾年來,無論江湖上多大的事情,頂天了也只是左右護法出面,而消聲了這麼多些時間的靈珏宮,如何能在此時此地,宮主連同護法一道現身,只是為了臺上這個女人?便是心中清楚了,卻還是故意問出來:“到不知宮主費如此周章,究竟要索何物?”
梅萼殘盈盈噙著笑,雙眼裡越發媚然如絲:“將軍哪裡能不解得這其中意思,作何還要這般問。”
司空嘿然一笑:“這江湖上,難道還有靈珏宮要不到的東西,又作何要折了宮主的架子,這般親自來取得?”
即墨聽了卻是一驚,不曉得為何司空竟出此言。他這個弟弟,也總是從不動聲色的,今日怎麼三番兩次的失分寸。
梅萼殘卻不在意:“這卻也不是來換些什麼東西,只是來領宮裡走失的小姐。”說罷,便轉身湊向那雪衣女子去,只見她低埋著頭,並不作理會,卻仍牽上她的衣角,嘻嘻笑笑道:“姐姐,是我呢。”
那女子並不作聲,卻抬起頭來看她。梅萼殘卻也不迴避,直直迎著她烏黑的眸子,讀不出裡面的神情。微低頭,抿著唇:“姐姐,我是負雪阿。”
司空卻是大驚:“這女子是靈珏宮裡人?”
那玄衣男子終是開口,聲音溫純如玉:“不是,只是故人。”
司空先前也對這女子的身世查過,只知她三年前輾轉到月上玲瓏,藝名便是雪姬,再前面的身世,卻是一絲也查不到了。
那月上玲瓏的東家,便是現在與朝廷宮中往來密切的百里。這人身世倒也清爽,是十國里人,祖上都是商賈,這次見他到了些年紀,便放他來看著些涼國裡的產業。這人剛到涼國裡,便是竭盡所能地攀權附貴,只是這些事情,在寫商賈身上也不少見。亂世之中,若沒得些依傍的,如何還有本事將生意撐下去。這女人被送到此次宴上,便肯定是打得皇上的主意。正是即墨也曉得如此,才肯那麼輕易地就將她許到外境去。
可是如今呢,江湖上三年都不曾見過的靈珏宮主,竟為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親自上到朝堂裡來,遞了一本禮單,竟是不給也得給的架勢了。
司空便在腦子裡迴轉,要將這女子和靈珏宮拉上關係,想來想去,便也只有三年前的那樁事。眼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