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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不早被人拿了去,怎麼偏在這時候? 這般矮矮的圍牆,稍有些功夫的人,一翻身就能進去,為何還唯恐天下人不知地,將那門半掩著,晃晃悠悠,好像邀請一樣。
有個念頭一晃而過,瞬時心像是被人抓住,拋到了半空裡一樣,急手急腳地推開門,衝進去,卻還是看見那空空的院子和殘敗的花樹,什麼都沒有。
心中的惶惶鬼一般蔓延,卻又是什麼希望,什麼期待,無聲地灼燒著,冰火兩重天。
若即?
廂房裡傳來哐一聲,我被嚇得一跳,卻抓起裙子便推門衝進去,兩扇雕花木門往後一甩,嘭地激起滿天的灰塵,在空空的房間裡迴盪。
還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瞬時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吊得高高的心,轟地摔落原地。
剛要轉身離去,卻是看見那隻掉在地上砸得粉碎的青花瓷,藍與白之間,有一點鬼魅的什麼,閃閃發光。
我蹲下去,撫開碎片,將那五彩斑斕的東西託在手裡。對著光看,是一塊雙蛟琉璃壁。
從來沒見過這玩藝,是原本就在我房裡的,還是有人放進來的?
我握著那東西,倉皇四望,剛才定是有人在這裡,是誰?這東西要給我做什麼?
晚風寒峭透窗紗,控金鉤繡簾不掛
安昭文只要是說出來的話,便沒有哪次是打了水漂的。三日之後,天剛矇矇亮了,便有人來碰碰碰地敲門。
這些天裡,我也只是淺眠,手中握著當日拾得的那塊雙蛟琉璃壁,翻來覆去,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這東西,決不會是從百里那裡來的。這三年裡我也清楚了,那孩子要什麼東西,不要什麼東西,手段都果決得很,從不見他懂得什麼迂迴之數。這些彎彎繞的小家舉動,卻也是最為他看不起的。何況這些日子來,他那裡並未有什麼音訊過來,兩地相隔甚遙,他似乎也不再惦記那些花在我身上的心血。畢竟,棋子也不是顆顆都有用處的。何況無論如何,三年之後,我總是要死的。
此時不想這事罷。可這東西,還能是從哪裡來的?便是我認識的那些人中,又有誰會費這種心思,送這東西與我。
那個人……那個人,我卻是想也不敢想的……若真是你,為何不來見面……
才想到這裡,卻是門上幾聲輕叩:“小姐起身了麼?”
我趕緊翻身起來,開啟門一看,是個小丫頭,手裡託著一包東西。她看著我身上被壓得皺巴巴的套裙,有些驚訝:“小姐已經起身了?”
我只笑笑,在百里那邊三年,我只學得不管什麼時候,總是和衣而睡了。
那小丫頭臉一紅,只將手裡的包裹託到我面前來:“尚書大人著我送來的,說今日宴請,小姐剛回故地,這些東西都不一定置辦了。”
我笑:“幾年不見,安大人倒是越發心細起來。”
小丫頭衝我一嘻,看上去十分靈巧,卻又還乾淨得很,也不知安昭文哪裡尋來這般人:“小姐的話,我必定回去說與安大人聽。若安大人一開心,賞賜我些東西,也是靠了小姐的福氣。”
我便從頭上拔了根簪子下來送與她:“不用等你家主子,這般靈巧的,自是多的人喜歡。”
小丫頭一番推諉,終還是收下了簪子,她還要進屋來幫我梳洗,我總是不肯的,這些年來,便光靠著一張皮相,這些本事總還是有的。
等到收拾完畢要出去,我向楚冉屋裡去,打招呼,卻見得已經人去樓空了。想找個人問他們去向,卻連院子裡也不見個人影,這些天我只道楚冉府上清靜,現在才覺得這裡未免也冷清過頭。
跟著那小丫頭出側門,照樣是一頂青花小轎,只是旁邊一人玄衣大馬,那身形熟悉得過分了。那人轉過來,露齒一嘻,那天大的笑容,便是再過三十年,我也不會忘掉的。
他跨在馬上側身過來,挑眼笑著看我:“若離,我等著請你這一頓飯,可是等得長遠了去了。”
我在斗笠面紗後衝他笑回去:“備了這麼長時間的,不知安大人今晚有多好的酒水。”
安昭文哈哈笑,朝著我揮了揮手:“你總是放心,能讓你挑不出一點碴來。”
我也笑,挑起布簾子鑽進轎子裡坐下,也不再多問一句。物是人非,世間,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唏噓的。這些年來,他倒好像從未變過一般。安昭文不會知道,我這一刻見他,有多麼開心。
轎子晃晃悠悠不知道走了多少時候,我也不去看窗外,端坐著握著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