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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嵐走得很慢,但不一會兒就走得很遠。
冷瀟寒站在門內看著外面的大雨,看著遠處蜿蜒著的小路。
他大概是希望安嵐快點回來吧,可是這麼大的雨,這麼大的風,安嵐回來的路上看著似乎很危險。
冷瀟寒默默地看著。
遠處似乎有人,在雨中,慢慢地走過來。
安嵐到來時,眼前的一切讓她愣住了。手指鬆開,油紙傘在雨中,從手中落下,在狂風中,在大雨中,留下一片豔紅的扇面。
她以為,她是趕得回來的。是的,她回來了,可是眼前,卻只剩下一片狼藉。
那兩棵樹。在那個樹下,安嵐和冷瀟寒在一起喝過茶。但現在它倒成了造成這一慘劇的幫兇。
堂前那一棵,歪斜的樹枝,一半半倚在竹屋上,只是微微壓著半分,另一半像是轟然倒地似的,將竹屋完全用蠻力壓塌。後院裡的那一棵,像是被人用力折斷,粗壯的樹枝正正地壓在那個兩人住著的房間。樹枝的下面,還可以隱隱地看出原來是一個床榻。
不知是風太大,還是雨太大,沖刷著這頹然的一切。華美的珠簾上那些晶瑩剔透的珠子掉落在地上,默然無聲,有的混著泥土,有的被雨水沖刷著四處散開。
雨水撲打在安嵐的身上,順著安嵐的臉頰,滑落。狂風咆哮著,將已經溼透的衣服緊貼在安嵐身上。
風雨中的空氣,只有狂烈的氣息,沒有鐵鏽味。是被風吹散了,還是被雨沖淡了?
安嵐更希望是冷瀟寒不在這一片廢墟中。
安嵐勾起一抹笑。自從她醒來之後,她已經很少笑了。她笑得很美,但卻像一個失去了感情的瓷娃娃,只是習慣性的笑著而已。
她想那個人不可能會在這一片廢墟中。她把鐵鏈的鑰匙掛在床帳的鉤子上,他只要站在床上就拿得到的。
她想了很多。她大可以轉身離開。因為他對於安嵐來說不過是一份負擔,或許還以為著是很大的一份麻煩。她可以不用管冷瀟寒的生或死,因為這沒有什麼意義。她可以拂袖,但卻做不到。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站在雨中,靜靜的站著。
“……
就算今天明天是夢
今生來生是緣
到底誰人能安心
真正拂袖的能有幾人
留下的真究竟有幾分
……”(《拂袖》)
真正地拂袖離開的人能有幾人?
在今天之前,安嵐對於與冷瀟寒相愛的認知只有在夢中,即使相擁而眠,即使煎藥煮飯。除了,早上離開的時候的一個吻,再也沒有其他。
但是現在,缺失的那一部分開始慢慢地復甦,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原來,像是隔著霧看電影的感覺開始散去,劇中的人物的情感漸漸的迴歸。
憤怒,傷心,欣賞,高興……
友情,親情……
依依不捨,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莫失莫忘……
各種不同的情感開始充塞著,膨脹。
憤怒,想要仰天長嘯。
悲傷,想要低聲哭泣。
可是,安嵐什麼也沒做。她回憶著這幾天所做的那些事情。
她讓他帶路,不去理會他的身體,即使那時候她已經到他有著孩子,她們的孩子。
她讓他上馬,不管馬背上的顛簸,將人帶到這個山野裡。
她讓他一個人在大廳裡,那些女人任意動作,出言打壓。
她讓他獨自呆在竹屋,即使她知道他不想,卻用那些冰冷的鐵鏈將他困在房間裡。
她……
她讓他為她擔心。
她把他給弄丟了。
周圍的一切似乎慢慢地靜了下來。狂風依舊呼嘯,暴雨依舊嘈雜,閃電劃破灰暗的天空,留下一道亮痕。
心裡的一切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但左胸的地方有著悶悶的疼痛,大概會破體而出吧?不會。眼睛的地方漲漲熱熱的,會哭出來吧?不會。她想要移動腳步,去哪都好,會離開嗎?不會。
她在這個時候真正散了感情,在巨大的情感衝擊著下。
她想,大概所以的情感都化在這個風雨中。
她猜想冷瀟寒會不原諒她的,在做了這麼多之後。
也許會原諒她吧。可是她卻沒辦法原諒自己。
她想時時刻刻的對著他好,現在發現這樣是傷他越深,在她不再這麼做的時候。
她從沒想過,在沒有這般的溫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