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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才清得完?
“畦,太嚇人了!”朝裡頭一探,廉碩不禁嘖嘖稱奇。“我不曉得倉房裡頭堆了這麼多東西哩。”
“可不是嗎?”範濤乏力的嘆口氣。“之前從京城運來時沒整理,如今又堆了不少,眼看都快要堆到屋頂了,全都是些被子、衣裳、靴子,就連木梳、筆洗、書籍……唉, 只要你想得到的都有,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你手上拿的那捲軸也是要清理掉的。”
這樣看來,不花上十來日是清理不完的。
想到就累,真不想再清理了,可她若是不做,還有誰願意接這苦差事?
“可這卷軸瞧來不錯呀。”廉碩開啟卷軸,打量上頭蒼勁有力的筆跡,赫然發現下頭落款處寫著東坡居士,忙道:“三小姐,這是東坡居士的真跡耶。”
天,就算不是價值連城,也絕對是價值不菲。
“那是什麼玩意兒?”範濤頭也不回地呻了他一口。“我只知道臥龍坡,不知道什麼是東坡。”
廉碩眯眼睇著她的背影良久,頹喪一嘆。
三小姐老說她很識貨的,不若上頭兩位小姐,如今一見,只覺得五十步笑百步。
“你還杵在這兒作啥?不會幫忙嗎?”見他依舊愣在身後,範濤不禁有氣無力地道:“難不成你就只幫大姐不幫我?”
“不……”幫是一定要幫,但瞧見裡頭黑壓壓一片,他就不太想要踏進去。
“不過,三小姐,這卷軸……”
“你要就拿去吧,我不愛那玩意兒。”
天曉得到底是不是真跡,她連那人到底是誰都不曉得,她現下只想要趕緊處理完眼前的雜物。
第二章
湖畔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入夏之後,搭畫肪遊湖的人潮如織,湖旁聚集的販子不少,賣的全都是些消暑的涼水和蜜餞,賣簡單的涼食也擺上,就連賣南北珍貨的販子都來了,儼然在湖畔聚成丁一個市集。
而範濤,把湖畔當成她清除贅物之地。
就見她難得起了個大早,差人將清理十來日的雜物,一口氣全搬到湖畔邊叫賣,除去太過破爛老舊、難以買賣的雜物,拿了幾卷還算是好看的軸子、畫帖、絹扇和文房四寶……林林總總算來至少有上百件。
攤子擺不下的,就隨便塞到攤子下頭,橫豎這些看起來較值錢的寶貝,都有著挺漂亮的木匣包裝著。
這十來日,她不只是忙著清理,還忙著對帳,但不知是因為遷到蘇州的關係,當初打包時太過急促,有些竟找不著當契,壓根兒不知道這東西當初到底是典當多少銀子。
這下子,可真是教她頭疼了。
除去玉器,她可是什麼都不懂的;可姐姐們也老早不記得這些玩意兒了,推說一切教她自由打理。
要她打理有何難?
有人叫價她就賣,只要價錢還過得去,她肯定賣,賣得的錢還能夠幫助不少窮苦人家哩;若是要資助造橋鋪路,該也不會太難。
她心裡暗自盤算個過癮,絲毫不覺得頂上毒辣的日頭幾乎快要曬乾她了。
“主子,你要不要先到柳蔭下躲日頭?”留恩粉臉通紅,碎汗不斷,還不時拿手絹輕拭。
“不了,還是早早叫賣,早早收工。”倘若可以,她還打算今兒個便做個結算哩。
瞧瞧,不過是一兩個時辰,東西便已賣上近半,若是這兒熱絡到過午,今天要把所有的東西都賣完,不會太難。 ,“哦。”留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原本是打算要偷閒的,要不也想貪杯涼茶喝的。
“三小姐,你的氣色不佳。”廉碩在旁進言,不時關注著她。
“得了,我甚少在外頭走動,肩色原本便偏白。”範濤沒好氣地道,見又有人圍上來,她隨即堆起笑臉。“客倌,你仔細瞧、慢慢挑,挑中喜愛的,價錢都合理,你只管叫價,咱們便賣。”
“這硯臺,五十文錢也買得下?”那人拿起一隻盤龍硯。
“成,只要客倌說好,咱們有什麼不好的?”五十文錢可以教尋常人家吃上一天了,她豈有不賣的道理?
“三小姐,我記得這隻盤龍硯,不只這個價啊……”廉碩哀聲連連。
儘管他不是文人墨客,但光是那硯臺的雕工和材質,儘管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師之手,但誰都知道這硯臺絕不可能只值這個價。 。“我說是這個價就是這個價。”範濤沒好氣地道,收了五十文錢,吩咐留恩趕緊將硯臺包上,隨即又從攤子底下取出幾件。“東西是死的,放著沒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