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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權勢麼,可以不顧那麼多人的本來的安居歇息之所,就因為一個人,一個人就主宰了他們全部的歸宿,那麼,那些跟嬸子一樣的那些人今晚又該去哪裡落腳呢。
其實嬸子的那個家,她也有些感情,天台上面那些昔日照付的花花草草,那些蔬果。一轉眼就成了這樣了麼。
開車去了秦家郊區的老屋,那兩間破破垮垮的水泥房,其實在這之前就已經不能住人,而現在,門前的草都有人高了。
門是破爛不堪的木門,當冉依顏推門進去的那刻,‘吱呀’的陳舊而破敗的聲音嘹亮而清冷,四面徒壁,那斑駁的水泥牆上石灰落下來,一截牆還從中間斷開。
這個地方,可以住人麼。
當冉依顏看著那牆角用木架支起來的床架,上面鋪著些陳舊的被褥,那一刻,她鼻子一酸,淚就滾落出來…
這裡就是嬸子新給小澄鋪的床麼。那搖搖晃晃的木架,冉依顏真擔心稍微不用點力這床就會坍塌。
地上又潮溼又陰冷,這個,真的可以住人麼。
她的心一眼看進屋去好涼好涼,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她捂住嘴,不讓自己的哭泣聲驚動嬸子和小澄,可是,身體卻顫抖著蹲了下去。
其實她可以,她卡里有錢,給嬸子買套房子都是可以的,但是,那是風冿揚打給她的錢,一旦被他知曉她所有的錢被取出來,那麼,嬸子和小澄可能會面臨更大的困難,而她的資金也從此被凍結。
所以,她每次的錢都只敢少量的取出來,然後給嬸子補貼。
可是,現在怎麼辦。都是因為她,嬸子連唯一的安身之所都失去了。都是因為她…。
她強烈的壓制著自己的哭聲,但是雙肩卻因為那抽心的哭泣劇烈的顫抖,到底該怎麼辦。
許久,她哭得夠了,終於能緩和一下情緒,然後將眼角的淚擦乾,才敢進去。
杜雨娟現在在後面燒水煮飯,連煤氣都沒有,是一個小爐灶,鍋還是有的,都帶了過來,一排排放在牆角。
木製的案板用廢棄的木架支撐著,唯一可取的只有乾淨,嬸子低著頭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捏餃子,爐子上的火水已經燒開,白花花的氣泡不停的翻滾出來。
看著嬸子的側臉,那挽起來的發掉下了幾根髮絲凌亂,那黯然的側臉,臉上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她緩緩的捏著餃子,那垂下去的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冉依顏看的鼻子又是一酸,她忍住,不想讓嬸子看出端倪。
“嬸子。”她從背後,輕輕的叫了一聲,這一聲,有太多的愧疚。
雖然杜雨娟的臉上一直是黯然的,但是此時看到冉依顏,也多少有點驚喜,那堆滿愁雲的臉卻硬是被風吹開,咧嘴朝冉依顏一笑。
“嬸子。對不起…。”
她鬼使神差的跟她說著對不起,但是她和風冿揚的事,還是不想讓杜雨娟知道,她知道這樣的堅持對不起他們母子,但是,她也不甘心就被風冿揚這樣脅迫著過一輩子。
但是,心裡的愧疚,潛意識裡,她還是說了對不起。
杜雨娟自然不知道為什麼冉依顏會道歉,想著是不是因為她不能幫助他們找到合適的住處所以心裡愧疚,所以,那微微泛黃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安慰冉依顏“你看你,這不是你得錯,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攬呢…”
“說實話,這些年,你幫助我們母子夠多了了,你不用再有什麼愧疚。”杜雨娟如此的安慰她。
冉依顏不語,因為羞愧。現在,在小澄和嬸子面前,她的心,只有羞愧。
她去牆角自己舀水洗了手,然後拿了板凳坐到地上,然後一語不發,幫著杜雨娟捏餃子。
他們接下來該怎麼生活啊…冉依顏想著想著就一顆淚落下來。
“依顏——你怎麼了——”終於,還是被杜雨娟發現了她在哭泣。
“沒事…”她輕輕的說著,然後用手抹去臉上的淚
“小澄放學後知道怎麼回家的路麼——”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閒話聊。
“我跟他說了公交的線路,那孩子機靈,唉,就算他不機靈,我現在的這副身體,也根本照顧不了他——”說著,杜雨娟幽幽的嘆了口氣,將捏完的餃子放在上面。
“嬸子,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就行了,你今天搬這些東西一定很累了,明天還要上班——”
她心裡有事,所以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那樣,越來越懷疑自己做這樣的抗爭是否正確。
“都被開除了,哪裡還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