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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老頭是真準備自戕,可是我不知道暫時阻止他之後該幹什麼了,或者說,我還沒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有資格參與到一場30多年的恩怨裡來……
槍我們可以不要,但那並不是打破僵局的關鍵,我們還可以趕走安德烈,讓他的軍火去武裝元妖,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老史下定決心要維護自己的顏面,我和他相處時間不長。但我瞭解他的行事準則,老史可以宣佈自己退出惡棍組織,但他言出必踐。從某種程度上講,他肩負著維護“惡棍”組織信譽的責任,這件事如果順利解決,安德烈就不能再把負面情緒帶到以後的生意中來,可是老史要言而無信,“惡棍”肯定會被從有實力的組織裡除名,軍火商是個非常特殊的職業,他們賣的東西是地獄裝備,可本身卻需要極高的信譽來維持,老史既然還想做成這筆生意,他得把安德烈要的公道還給安德烈。
就在氣氛最緊張的石刻,只聽一人悠悠地說:“不就一隻手嗎?我給你!”
阿破站前一步,把老史手裡的刀拿開,又問安德烈:“我賠給你行嗎?”
安德烈本來正打算享受復仇的時刻,忽然冒出一個不相干的人來,不禁愣了一下,問老史:“這是什麼人?”
“一個想泡我女兒的小子。”老史盯了阿破一眼道:“滾開,這還沒你說話的份兒!”
阿破不理老史,直接跟安德烈說:“你是生意人,應該有這樣的頭腦,他老胳膊老腿的你要來幹什麼?而我還年輕,用我的賠你,才能抵得上你當年的損失。”
安德烈瞪著阿破一幾一句道:“小子,男人說過的話要負責任,你先好好想想為了一個女人值不值得這樣做再來做和事佬。如果你想用這樣的伎倆來取悅你的老丈人,你必須得承擔這句話給你帶來的後果!”
阿破嗤的一笑:“我這麼大個人還騙你怎麼著?”話音未落,他猛然把右手狠狠磕在桌子的邊緣上。“喀喇”一聲,腕骨便斷了半截,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茬子,阿破一不做二不休,左手抓住將斷的右手一扯,把整個右手腕都拽了下來,從容地扔在了安德烈面前……
這個年輕人一言未已,血濺當場,這顯然是安德烈沒想到的。按現在的情勢,他並不處在上風,,他原本以為這個年輕人橫來插一槓是想矇混過關而已,想不到他說幹就幹,而且毅然決然,老軍火販子一輩子風風雨雨,完全有泰山崩於頂而色不改的膽魄,但事關32年的仇恨,又被鮮血一激,安德烈霍地站了起來。
阿破把血流成河的右腕放下,道:“看樣子你還不太滿意,這樣吧,我把這32年的利息也還給你!”他高舉左手,同樣在桌子上用力一磕。左手也應聲而斷……
安德烈一個吃不住勁,後退了一步把身後的椅子都帶倒了,他的四個保鏢下意識地抬起了槍,又不知道該幹什麼,只能茫然地放下。
屋子裡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每個人都震驚不已,柴森、7狗、這些終日刀頭舔血的亡命徒也都愣在那只有發呆的份兒,只有艾裡克斯不安分地舔了舔舌頭……
安德烈看著桌子上兩隻斷手,臉色一度變得緋紅,繼而慘白,愣怔了片刻。悵然地對老史道:“這筆帳……”後邊我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就此就此沒了下文,安德烈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這又是何必呢?”稍傾,他恢復了些許鎮定,終於苦笑了一聲對老史說,“算你狠,你有一個漂亮的女兒,還有一個肯為她拼命的傻小子,我們兩清了!”
同樣驚愕不已的老史正捧著阿破的兩條斷臂發呆,但很快就清醒過來,他麻利地用衣服勒好阿破的傷口,聽到安德烈這句話,雖然眼神裡還帶著無比的痛惜,可馬上下意識地問:“那我的槍呢?”一個標準的惡棍就是這樣,既然木已成舟,就要坐享其利,他要是這時拔槍幹掉安德烈反而不是他的風格了。
安德烈無力地笑笑:“說好了按以前的價,我那還有很多M16和AK…47,便宜量又足!”
老史道:“你還得給我包運!”
安德烈沒再說話,他把阿破的兩隻斷手小心地放進一隻隨身的小皮箱道:“這兩隻手我得帶走留個紀念。”
老史剛想反對,阿破已經無所謂道:“隨便。”然後把一隻腳也探到桌子上道:“腳要嗎?”
安德烈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帶著他的保鏢走了出去,我注意到他的腳步有些蹣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麼多年的寄託終於瞭解而帶來的空虛。
安德烈一走,老史就一把拽住了阿破,他緊緊抓住阿破的斷臂使其不再噴血,大叫:“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