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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到一些村民,有趕著水牛的老伯,有帶著草帽的村fù,也有拿著竹枝一路敲敲打打的頑皮孩子,他們穿著樸素的衣服,偶爾身上還帶著泥點。
周健一一跟他們打招呼,不過他們的目光基本都落在了周健身邊的慧音身上,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他們不會像大人那樣保持含蓄,而是直接駐足,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個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孩,因為久經日曬而顯得紅彤彤的臉上寫滿了好奇。
聞人慧音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扯了扯周健,小聲說道:“他們幹嗎這樣看著我啊……”
周健笑道:“新鮮啊,看你衣服穿的漂亮,看你長得漂亮,包括你的氣質都不同,所以他們覺得新鮮,沒見過……”
“呃……”聞人慧音呆了呆,然後笑了,“你的家鄉真可愛。”
周健道:“是不是覺得這裡很原始,地方很小?”
“沒有啊,很寧靜,很淳樸,很清新,其實我很喜歡這樣的地方,住在這裡也很不錯呢,每天安安靜靜,簡簡單單。”
聞人慧音說的是心裡話,她本來就是一個雲淡風輕的女孩,並不喜歡世俗和喧囂。
周健道:“嗯……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星光勝過喜歡燈火。”
“呵呵,你還記得,嗯,是啊……也許我tǐng適合出生在這種地方的。”
“也許吧……嗯,到了,那就是我家了。”周健指了指前面的一棟平凡的小房子,他的家依然是那個樣子,母親並沒有用他帶回來的錢修葺房屋,只是在門口的土路上打了水泥,這樣就不用在下雨天弄得滿屋是泥水了。
舊籬笆圍成的院落,斑駁的石灰牆,微微腐朽的木質牌匾,牌匾上用黑漆寫著“周大年診所”,旁邊用則刷了一個不規整的紅十字。
這樣的診所招牌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要是陌生人來此的話,估計是不敢進這樣的診所了,不過父親的醫術已經傳遍了鄉里,所以牌子怎麼樣就無關緊要了。
看到周健的家,聞人慧音原本稍稍放鬆的心情卻又隱隱的忐忑起來,她並不清楚曾爺爺跟周健家族的關係是怎樣的,但是她聽曾爺爺的意思,似乎周健的父親未必會滿意她這個兒媳。
畢竟周健的家族是一個習武世家,而她別說古武了,連體育方面都沒有太多值得稱道的地方。
診所的門是敞開著的,周大年依舊站在櫃檯前,不緊不慢的抓捏著藥材,偶爾撥弄幾下旁邊的算盤珠。他總是如此,數十年如一日,穿著他那身青灰色的長衫,永遠不變的場景。
聽到有人進來,周大年緩緩的抬起頭,見到是兒子,他淡淡的說了聲,“回來了。”
之後他將目光轉移到聞人慧音身上,臉上稍稍有些詫異,當然,他已經提前知道周健要帶女友回來的訊息,想必這位就是了。
周健急忙介紹道:“爸,這是我跟你提過的慧音。”
聞人慧音微微對周大年鞠了一躬,有些侷促說道:“伯父好。”
周大年看了聞人慧音一會兒,說道:“你好,歡迎。”
聞人慧音一直仔細的觀察著周大年的臉,雖然她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容貌當成自信驕傲的資本,但她很清楚,自己的長相和氣質還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她很希望從周大年的臉上中找到哪怕一點喜悅,欣慰,當然最好是錯愕驚喜的表情,然而她卻失望了,周大年只是禮貌性的露出了一個還算是慈祥的微笑,接著就是點點頭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你好,歡迎”。
聞人慧音心裡有點小失落,貌似這位將來的公公對自己沒有什麼特別滿意的感覺。
這時,周大年又道:“家裡來客人了。”他這話自然是對周健說的。
“哦……什麼客人?”周健隨口問了一句,沒有太往心裡去,一般家裡的客人無非是街坊鄰里的大媽大嫂,或者是老媽的親戚什麼的。
周大年道:“是我的一個老朋友,跟你也許有些關係……”他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按下了算盤珠,然後合上賬目從櫃檯中走了出來,與此同時,周健聽到裡屋響起了極其有些節奏的腳步聲和均勻的呼吸聲,大概此人便是父親口中的客人了,而聽這人的走路聲和呼吸聲,似乎還是一個內家高手。
周健正在疑惑這是怎麼樣一號人物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陡然僵住了,他看到門簾被掀開,一個身穿皂衣,滿頭花白長髮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雖然面帶笑容,但是他的目光卻帶著掩飾不住的厲芒,整個人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殺意,宛如出鞘的寶劍一般氣勢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