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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您別生氣,別生氣啊……”方氏嚇壞了,趕忙轉身拍打著柳裴元的後背,又撫摩他的胸口替他順氣。
“哼!”柳裴元喘過這口氣來之後,一把推開方氏,騰地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往外走。
“老爺——您這是要幹什麼去呀?”方氏傻了眼,她原本是想激怒了柳裴元,然後再在他面前撒個嬌,今晚便可以得到丈夫的傾力恩愛了,可誰知道稍一不慎,卻把這位給逼走了……
“你先睡吧,我今晚睡書房。”柳裴元頭也不回的出了方氏的屋門在院子裡喊了一聲:“來人!給我叫管家來!”
院子裡的老媽子慌忙答應著,提著燈籠一溜小跑去柳府後面一片下人院兒裡去喊管家方孝耘。
方孝耘是方氏的堂兄,在方氏給柳裴元做妾之前便在柳家做事,後來方氏能進柳家還是多虧了他暗中出了把力呢。
不過方孝耘在柳家和林謙之在盧家是不一樣的。
林謙之在盧家差不多能當半個家,王氏活著的時候,很多事兒林謙之都不用請示便可以做主。而方孝耘卻不能。柳家的大小事情,沒有柳裴元或者大少爺的准許方孝耘是絕對不敢私自做主的。
柳裴元把方孝耘招來也不是商量什麼事,而是命他親自出一趟遠門,務必儘快把柳家的二少爺叫回來。
方孝耘不敢妄自揣測主子的意思,只好連夜啟程快馬加鞭直奔京城。
第二日,寒星尚未完全隱去,寶藍色的天空一如沉碧色的翡翠一般通徹瑩潤。深宅大院裡聽不見公雞打鳴的聲音,月洞窗下的鸚鵡卻撲撲楞楞的把睡夢中的主僕吵醒。
紫燕第一個從暖和的被窩裡爬出來,披著小襖走到窗前指著那隻五彩鸚鵡小聲的喝斥:“你這討人厭的扁毛畜生!再叫我把你送到廚房去拔了毛燉湯喝!”
柳雪濤便睜開惺忪的雙眼,只覺得渾身是痠痛,尤其是雙腿抬一下都十分艱難。於是‘哎呦’了一聲問道:“什麼時辰了?”
“小姐,現在剛到五更天,外邊冷的很。今兒不是正日子,來人不多,不如您再睡一會兒吧?”碧蓮聽見柳雪濤問,忙從外邊進來回話。
“睡不著了。躺著越發難受,不如起來活動一下的好。”柳雪濤說著,自己推開被子坐了起來。碧蓮忙拿了衣服過來服侍她起床,外邊紫燕一疊聲的叫小丫頭打洗臉水來。
這幾天的洗漱打扮柳雪濤比較稱心,因為熱孝在身,胭脂水粉之類的都免了,不用麻煩。
收拾利索了柳雪濤照例往靈堂來,親自給王氏的靈位前換了貢品茶水,燒了紙錢,又看著丫頭們把靈堂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天已經大亮了。
早飯準備好之後,柳雪濤叫碧蓮去前面請盧俊熙,盧俊熙拖著腳步蹣跚走來,看上去已經是疲憊至極。
柳雪濤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想這個少年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才十三歲就要承受這喪母之痛,將來還要支撐這一份偌大的家業,跟現代的孩子相比,何其不幸?於是她吩咐身邊的紫燕道:“把那邊的大靠枕拿過來放在椅子上,讓大少爺坐著舒服一些。”
紫燕聽了忙答應一聲進裡屋去,果然拿了一個大靠枕放在盧俊熙做的椅子上。
盧俊熙因為久跪在地的緣故,膝蓋受涼,走路時刺骨的疼痛,又因為一天要磕上百個頭,那腰更是受不了。夜裡一個人在書房裡躺著,便翻來覆去的想王氏在的時候如何如何的疼自己,免不了又要傷心一回,夢裡更是幾次從噩夢中驚醒,或嘆息或驚恐,心神不定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白日裡還要處處留心,裡裡外外的,雖然不用他一個人照看,但大事總要他說話拿主意。幾天下來人已經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黑眼圈堪比熊貓。
碧蓮攙著盧俊熙慢慢的邁過門檻兒,一步步挪到椅子跟前緩緩地坐下去,腰後面的大靠枕便恰到好處的抵住了他痠痛的腰,讓這位享受慣了的少爺舒服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的痛苦之色緩和了許多。
“嗯,這個辦法不錯。回頭忙完了吩咐針線上的人多做幾個這樣的墊子,每個椅子上都放一個。”人一旦身上的痛楚減緩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這幾天哭也哭得夠多了,眼淚已經流乾,盧俊熙此時看柳雪濤的目光倒是有了幾分驚訝和一絲不明不白的驚喜。
嗯,這個女人還是蠻體貼的。
“不過是個靠枕而已,家裡有不少呢。以後讓她們在相公用得著的地方都放一個好了。”柳雪濤說著又叫趙嬤嬤進來,吩咐道:“前兩天我讓你做得東西呢?”
趙嬤嬤忙答應著:“奴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