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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長安皇城正北面最大的那一扇朱雀門前,方有德穿著御史大夫的紫色官袍,駐足於此。
他依稀記得前世朱溫的人馬衝到皇城裡面到處抓皇帝的場景,當時一大堆人衝進破敗不堪的皇城,恍如隔世。
“聖人駕到!”
身後傳來宦官的聲音,方有德轉過身,一眼望不頭的是數百人的出行隊伍,鮮豔的彩旗四處飄揚。寬闊的朱雀大街已經被清場,天子的御駕被團團保護著,在禁軍與宦官們的簇擁下緩緩前行。
光是開道的宦官都有一百人以上。
朱溫殺盡李唐宗室,確實不是偶然啊。
方有德輕嘆一聲,只看這排場,就知道前世大唐覆滅乃是當權者驕奢淫逸所致,怨不得朱溫,更怨不得百姓。
哪怕沒有朱溫,也會有劉溫、馬溫。
“方御史,聖人請您上御駕,為聖人駕車。”
忽然,一個年輕的宦官走上前來,對方有德行禮道。
“微臣謝過聖人。”
方有德對著御駕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禮,然後跟在宦官身後,朝著御駕走去。
這不是什麼大恩大德,而是早已安排好的程式,方有德一大早等在朱雀門這裡,也就是為了這件事。
一切都是擺在明處的禮儀!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什麼是政治,現在這樣的作秀,就是政治的組成部分。
一個臣子哪怕不喜歡,覺得麻煩,也不得不去適應。
因為一個國家如果連這樣的“繁文縟節”也沒了,大家都覺得無所謂,那就只剩下“戎”而已了。
什麼叫“戎”?
打仗,殺人,武力為尊,皇帝就是最大的軍閥頭目,這就是“有戎無祀”,僅此而已,一如唐末五代光景。
方有德壓住內心的不耐,徑直來到御駕旁邊。
基哥掀開馬車的幕簾,對他熱情招呼道:“全忠,上車,給朕駕車!車駕是要進皇城的!”
今日是給凌煙閣新加畫像的“大事”,那規格自然是不同凡響。
方有德沒有多想,翻身上車,接過高力士遞過來的馬鞭,開始熟練的趕起馬車來。
“開城門!迎聖駕!”
隊伍最前面行進到朱雀門前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宦官大喊道,隨即值守的城門官開啟大門。此時此刻,鼓聲與號角聲響起,神策軍中的“軍樂隊”出來伴奏,方有德駕車緩緩駛入皇城。
表面上看一切都是那樣的莊重,但在方有德眼中,又顯得如此荒誕不經,沒辦法細想。
自己竟然進凌煙閣了!
世間竟然有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
方有德感覺這是上天給他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
他前世的時候,誰進凌煙閣,等同於在腦門上寫著“亂臣賊子”四個字,比如說什麼鎮海鎮東軍節度使錢鏐啊,宣武軍節度使朱全忠啊之類的人。
他們的畫像,唐末的時候就堂而皇之的掛在凌煙閣裡。
而這一世,進凌煙閣則是無上榮耀,對比一下還真是挺諷刺的。
在基哥的帶領下,方有德與高力士等人來到長安太極宮西南三清殿旁的小樓前,護送皇帝入皇城的隊伍,則是被留在朱雀門外面。
此時右相李林甫已經帶著很多中樞朝臣,比如說六部尚書、六部侍郎等,在此等候多時了。
大唐中樞的政治高層齊聚於此,類似的情況,其實已經多年未見了。
李林甫他們辦公的區域,原本就在皇城以內,所以也不需要像方有德一般走這個過場。
實際上,這也是基哥耍的一個套路。讓方有德在離開長安前,給自己駕車,算是在人前風光了一把,也是顯示“皇恩浩蕩”。
對於那些無心爭權的臣子,基哥還是會給足他們面子的。
“諸位愛卿,就隨著朕一起進凌煙閣裡瞻仰一下先賢吧。”
看到中樞群臣們之後,基哥哈哈大笑說道。
基哥領著群臣們走進凌煙閣內。
其實凌煙閣是一座三層小樓,面積並不大:最內一層所畫為功勳最高的宰輔之臣;中間一層所畫為功高王侯之臣;最外一層所畫則為其他功臣。
閣內所有的畫像採用朝北的視中心設計,需要面對唐朝的精神支柱——道教尊師和精神殿堂之一三清殿。
方有德看到自己的畫像,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一樓原本空白的牆壁上。當然了,相對於一個畫像來說,凌煙閣的空間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