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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聰慧卻資質平庸。今日回去覆命後,某便會去遊歷天下,行蹤不定。長安是非之地,你要時刻警惕身邊的危險,告辭了。
未來再見面,某便要以貧道自居了,後會有期。”
李泌淡然一笑,隨即對著方重勇深深一拜,瀟灑的離開了。他來得匆忙,走得亦是匆忙,看得方重勇直愣神的。
“這長安城,還真是奇人輩出啊。”
方重勇在門口看著李泌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他聽鄭叔清說過李泌,七歲成詩的神童,十歲便常常出入皇宮跟李隆基談笑風生了。
這位不好好在李隆基身邊待著當近臣,居然要去遊歷天下,難道是因為已經看透塵世的虛偽了?
方重勇不知道的是,李泌來去匆匆,但並非毫無緣由。
當日,這位“神童”出身的年輕人,便向李隆基辭行,前往華山遊歷,自此消失在朝野重臣與皇親國戚們的視野當中。
……
“專供軍需,改絹為棉;許可運糧,仿布籌錢。這封疏奏有點意思。”
平康坊李林甫宅院的書房裡,這位新晉的大唐右相,翻閱著鄭叔清親自送來的疏奏,看完後忍不住點頭。
當然了,這份疏奏不可能是方重勇的原版,而是鄭叔清根據自己的理解,轉換了一下行文謄寫下來的。
“河西諸州經常在叫苦說弓弩箭矢不足用,消耗太大。能看到這一點,足以見得伱是花了心思的。不過這件事有人會去做,本相這便到興慶宮走一趟,替你求個官吧。”
李林甫摸著下巴上的長鬚,十分滿意這封疏奏的思路。如果鄭叔清只是提出要往河西運送糧草什麼的,那就真的沒啥意思了,狗都能想到這一茬。
壓制胡商的目的,便是使得他們站在大唐這邊,早點結束戰爭。那麼這些人就不會趁著戰亂,偷偷往吐蕃那邊運送必需品了。能想到這一點,證明鄭叔清已經是一個有全域性思維的中樞官僚。
而不再是侷限於當一個地方大員。
“這全都仰仗右相的栽培。”
鄭叔清小心翼翼的討好說道。
“這份疏奏,本相會拿到朝堂上討論的。至於那個仿製粟特布的事情,你要多留心。聖人對這種可以生財的門路,都很在意。如果委託你來主持此事,務必要辦好。”
李林甫臉上雖然帶著笑,但眼睛裡卻看不到一絲玩笑的意味。
鄭叔清鄭重行禮道:“必不負右相所託。”
“走吧,隨本相去興慶宮。”
李林甫起身便走,他是個幹練的人,今日便可以把這個戶部侍郎的官職拿下,那麼他絕不會等到明天再動手。
……
“唉!”
此時此刻,李隆基正在勤政務本樓的書房裡面來回走動,煩躁得想打人。
高力士就這樣靜靜的在桌案邊待著,微微低著頭不說話。
“武惠妃這是第幾次跟朕說要立壽王為太子了?”
李隆基反問高力士道,語氣之中帶著埋怨。
“回聖人,奴亦是不太記得,反正說過很多次了。”
高力士輕聲說道,不願抬起頭看李隆基的臉。
“誰為太子,難道這件事不該朕說了算麼?她還想學她姑奶奶麼?是想著朕走了以後她當女皇?”
李隆基生氣的一拍桌案,發出一聲悶響。
今日武惠妃又在李隆基面前哭訴,說什麼有很多人想害她,只有壽王當了太子以後,他們母子才會被人敬重之類的。
李隆基表面上沒有發作,事後卻是怒不可遏。
正在這時,一個宦官進來在高力士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高力士走過來對李隆基輕聲說道:“聖人,右相求見。”
“都宵禁了,哥奴怎麼還來興慶宮?”
李隆基忽然有點疑惑,大唐右相很忙不假,但再忙也應該是在家裡處理政務,有什麼事情要跟皇帝當面彙報呢?
不一會,李林甫被宦官引了進來,後者二話不說,直接拿出鄭叔清那份疏奏,遞到李隆基面前。
“罷了。”
李隆基無奈的接過疏奏,這個時間他本是不想處理公務的。但武惠妃弄得他很煩,現在看看疏奏換一下心情也不是壞事。
“原來河西將士們過得這麼苦……為什麼以前沒人跟朕提這些呢?”
看完疏奏,李隆基感慨嘆息。他是第一次知道河西那邊的絹帛賣不出價,多織出來換不到錢,被西域胡商變相盤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