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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如何呢?”
“是啊,就算看出來了,又能如何呢?”
李隆基感慨的嘆息了一聲。
……
李林甫匆匆忙忙從興慶宮回到平康坊的自家宅院,派人去把鄭叔清找了過來,二人在新修的隔間當中密談。
“坊間都在傳言本相支援壽王,你以為如何?”
李林甫看著鄭叔清的眼睛沉聲問道。
這踏馬不是明擺著嘛!
鄭叔清在心中大罵,臉上卻是一臉鄭重詢問道:“右相是想問……什麼呢?”
“不必顧慮,本相就是問你,你認為本相為什麼要支援壽王。”
李林甫看上去有些緊張,和往日比,少了一些淡然。
“屬下以為,聖人支援的新太子,唯有忠王而已。右相若是也支援忠王,那豈不是讓聖人難堪?聖人不過是希望右相能牽制太子,居中裁決而已。”
鄭叔清搬出方重勇當初跟他閒聊時的“神論”,他其實對此是不敢相信的,但對於方重勇的腦子,鄭叔清很有信心。
“對啊,本相原來也是這樣計劃的。可是武惠妃的受寵,又讓本相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今日才知道,旁觀者清的道理真是顛撲不破。”
李林甫忍不住嘆了口氣,將今日李隆基的異常告訴了鄭叔清。
這踏馬能說明什麼?
鄭叔清完全沒跟上李林甫的思路,好在他善於偽裝,只是不斷附和點頭。
“穎王居然都要在祭典中獻上祭品,不可謂不隆重。忠王獻祭品可以理解,這是聖人向朝臣們展示他立忠王的決心。讓穎王參與獻祭品,是為了什麼呢?”
李林甫疑惑問道,他依然沒有猜透李隆基內心深處的想法。
當然了,穎王也可能只是擔任“沛公封雍齒”中雍齒這種角色,無非只是放出來的煙霧彈罷了。
如果這時候哪個大臣以為穎王是冷灶,可以燒一燒最後燒出個從龍之功,那就大錯特錯了。
“會不會,穎王那裡,有聖人不可對人說的秘密,所以聖人扶持一下他,給他一種太子之位也可以覬覦的錯覺呢?”
鄭叔清將前兩天方重勇告訴他的一個猜測和盤托出,僅僅是隱瞞了其中最關鍵的一點。
“穎王當初密報太子借盔甲兩千欲反,可是他只是遙領平盧節度使,他哪裡有盔甲可以借給太子呢?
本相原以為這是穎王誣告太子,因為穎王一直與忠王相善。但聽伱這麼一說,聖人授意穎王誣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李林甫心有慼慼的說道。
他承認他是個很冷硬的人,但比起李隆基,貌似還差了不少。
起碼在兒女婚事上,李林甫就覺得自己很開明,允許兒女們選擇自己喜歡的。只要不是政敵的兒女,他一般都不會特意去阻攔。
但李隆基的話……這位聖人,心可就不是一般黑了。
這讓李林甫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現在李隆基好像什麼都寵著壽王一樣,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然而誰又知道這位大唐天子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呢?
最起碼,壽王李琩,已經被排除在權力核心之外了。
“粟特錦之事,你可有把握?”
李林甫臉上又恢復了笑容,像是拉家常一般的詢問鄭叔清道。
“回右相,問題應該不大,就算有,現在也未必看得出來。”
鄭叔清小心翼翼的答道,李林甫的態度放鬆了,他可不敢放鬆。
“這件事用心去辦。聖人宮中的用度,一直都缺,用心辦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林甫寬慰說道。
鄭叔清千恩萬謝的告辭而去,走出李林甫家的宅院,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對方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一樣。
……
三日之後,為了慶祝幽州邊關大勝,李隆基領著百官出長安城,於東郊設立祭壇祭祀。
李隆基當仁不讓的初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亞獻是忠王,也不算很離譜,畢竟忠王臺面下的實力不凡。
可終獻居然是潁王而不是壽王,讓長安中樞朝野大臣們都跌碎了眼鏡。
據傳,當日祭天活動結束後,武惠妃便來興慶宮與李隆基哭訴,二人在勤政務本樓內大吵了一架。至於是因為什麼而爭吵,沒人知道,反正第二天,武惠妃就一病不起。
東郊祭祀結束後的第二天,李隆基命李林甫起草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