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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百姓們發現,那個傳得很瘋狂的流言,居然是真的!
天子下詔,一日殺三子!
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同一日先被貶為庶人,隨後,又被勒令於長安城外的城東驛自盡!
太子與二王的屍體,已經在城東驛的房樑上掛了一天,無人收斂。
原因不難理解。
誰都知道這麼擺著很不妥,但沒有李隆基下令,上到宰相,下到驛站的驛卒,哪個又肯出這個頭,替前任太子與兩位親王收屍呢。
誰出頭,就意味著有極大可能會丟官,甚至丟命。
沒有人肯承擔這樣的風險!
這場爭議極大的變亂,李隆基是採取政變的手段私下裡解決的。
甚至連右相張九齡,左相李林甫,都是三王被賜死後,由高力士通知他們的。
這一天,李隆基的意志,就是長安城內的主宰。
其行動之迅速,手段之酷烈,哪怕在武則天當政時期,哪怕在當時酷吏橫行的年代,也很少見,甚至可以說是自開元年以來頭一回。
就連武周時期臭名昭著的來俊臣之輩,在搞掉某個大臣或親王的時候,都要羅織罪名審訊一下,讓刑部官員參與走個過場呢!
李隆基居然不經過任何手續,在沒有任何司法官員的參與下,在外朝幾乎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逼死了太子與鄂王光王。
並且下令在驛站內暴屍三日。
這個命令讓長安城內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窒息。
雖然李隆基並沒有說如果有人收斂三王的屍首會如何,但能在長安生活的人,都是不缺乏眼色的。
這天不僅在城東驛內入駐的官員都提前搬走了,而且也沒有新人入駐其中,所有路過此地的人,都是繞路走。
甚至連驛卒都跑得一個不剩!
勤政務本樓的書房裡,張九齡顫抖著的雙手,拿著一份奏章,正在猶豫要不要遞上去。
這是關於削減宮中用度的奏疏,已經寫好很久了。然而太子與二王被殺的事情,打亂了張九齡的計劃。
他那黝黑的臉龐看起來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失去了大部分的生機與活力。
張九齡微微哆嗦著嘴唇,不知道要對李隆基說什麼。
無論他怎麼說,死去的太子也已經徹底死去。死人不能復生,為之奈何?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張相公是有什麼話要對朕說麼?”
李隆基很是平靜的問道。
“回聖人,太子有罪……但罪不至死。”
張九齡一字一句的說道。
“太子及二王,巫蠱詛咒武惠妃及壽王,而且還詛咒朕,難道這樣也是罪不至死麼?”
李隆基的語氣明顯冷了幾分。
“這些事情微臣並不清楚,其間或有曲折。不過太子有罪,交給宗正處理為好,相關案件的其他人員,也應該由大理寺與刑部介入詳查。”
張九齡不依不饒的說道。
“是不是要等朕駕崩了,你們再來慢慢查啊?難道張相公跟太子是同夥麼?”
李隆基氣急敗壞的對著張九齡怒吼道!
張九齡與李林甫二人連忙躬身請罪。
他們能感覺到,李隆基現在是真在氣頭上。
“哥奴,嚴挺之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李隆基忽然轉換了話題,剛才明明在說殺太子的事情,一下子轉到嚴挺之的事情上了。
張九齡心中暗道不妙,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之前因為貪贓枉法而被審查的王元琰,已在蔚州府衙內畏罪自殺。嚴挺之的辯護之言,不攻自破。如果真的沒罪,王元琰為何要自盡?
請聖人定奪。”
李林甫躬身行禮後,從袖口拿出一份公函,交給李隆基。
作為一個權斗的高手,李林甫要麼不出手,只要出手,對手就沒機會反殺。他已經把嚴挺之的案子辦成了鐵案。
而這件事,將會成為壓垮張九齡的最後一根稻草。
“罷免嚴挺之的中樞侍郎之職,貶為絳州刺史。”
李隆基輕輕擺手說道。
嚴挺之入相的事情不但沒辦成,反而被貶官,這是張九齡之前沒想到的。
“微臣有失察之職,請聖人責罰。”
張九齡亦是躬身行了一禮。
果不其然,李隆基同樣是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