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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勢力,有著相當大的自主性。府衙各處都有他們的人。
使用“無中生有”的套路給他們壓力是一方面,真金白銀的甜棗則是另外一方面。
今夜,便是試探他們這些人的時候。
可以說,這是方重勇第一次獨立面對如此複雜的大場面。
不過因為他已經是擺爛的心態,在做跑路的準備,實際上倒也不怎麼緊張。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嘛。
“去吧,晚上記得一定要去,跟那些人混個臉熟,以後有什麼事情,就直接你跟他們聯絡了。你處理不了的,再來跟我說。”
方重勇耐心囑咐了一句。
……
小城,當地人約定俗成的稱呼,與魚龍混雜的羅城相對。這座城一開始起的名字已經無人知曉,但在敦煌屹立了數百年,自漢代開始便存在於此,乃是鐵一般的事實。
換言之,羅城不過是因為商貿的繁榮而興起的一座“自由港”,小城才是敦煌的政治中心!本地大戶皆聚居於此,世代通婚,勢力盤根錯節。除了吐蕃這樣“不講武德”的勢力以外,誰統治敦煌,他們就跟誰合作。
大唐每一任沙州刺史,都免不掉要跟這些人打交道,方重勇也不例外。他被授予臨時沙州刺史的時候,根本沒人搭理,而“轉正”後沒幾天,那邊便派出閻朝來試探,嗅覺不可謂不靈敏。
這天剛剛入夜,方重勇便帶著方來鵲和嚴莊,阿段等人,來到小城內張氏的大宅內。
張氏乃敦煌大姓中首屈一指的一家,當年張氏在西涼政治中地位就比較重要。
張寶曾在西涼政權中任太傅、丞相、中書監等要職,是西涼政治中的核心人物。西涼被大唐兵不血刃接管,這個過程中張氏與盤踞在涼州的安氏一樣,也是出了大力氣的。
事後論功行賞,張氏子弟在河西走廊各州為官者比比皆是,其勢力並不是一個小小的沙州刺史可以拿捏的。
當然了,刺史背後是大唐朝廷。所以敦煌本地大姓,也沒想著拿捏方重勇。
只不過是因為這位方衙內太過於年輕,其父方有德又太有名望,而且還是敦煌本地人,便想與方重勇結交一番。
最少雙方能混個臉熟。
花花轎子人抬人嘛,這些都是官場老規矩了。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張氏張羅了頗有西域風格的盛宴,席間各家與方刺史互相吹捧,友好氣氛到爆炸,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一代張氏的家主叫張悛,已經年過五旬。他看到方重勇在宴席上一直不吃不喝,只顧著跟他們熱絡寒暄,於是好奇的問道:
“可是這些飯食不合方使君的口味?那便將宴席撤掉,換方使君喜歡的吧。方使君以為如何呢?”
聽到這話,方重勇長嘆一聲道:“非也非也,珍饈佳餚世間難得,只可惜,某心憂國事,食不下咽,唉……”
他又是搖頭嘆息,眾人頓時都將目光聚集過來,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等待著他的回答。
“方使君有話不妨直言,我等在沙州本地多年,有些事還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
看到方重勇不說話,張悛很是露骨的暗示道,就差沒直接開口說讓本地大戶籌集糧草,填補官府虧空了。
這裡所有人看方重勇的目光,可謂是百感交集。
有尊敬,有惋惜,有欽佩,唯獨沒有蔑視與輕視。
能一次性給豆盧軍補齊冬衣和春衣的刺史,哪怕是個半大孩子,也是不可小覷的。
這等魄力,非常人可及,更別提只是個當四年便換人的州刺史了。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今日也不可能如此盛情的款待。
“不瞞諸位,本官食不下咽,實在是有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又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事關機密啊。”
方重勇輕輕的敲打著面前的桌案,一旁的嚴莊連忙拉住他的袖口,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使君所慮之事,便是和糴的本金,被挪用到豆盧軍軍餉一事吧?
其實此事不難處理,我等在沙州本地還有些餘糧,可以借給府衙,不收利息。待朝廷的絹帛送到沙州後,將借條核銷即可,到時候便等於完成和糴。所以使君不必憂慮,吃菜,吃菜!”
張悛哈哈大笑說道。
借給官府的糧食,其實等同於提前和糴了。
朝廷不可能不給豆盧軍發軍餉,這筆錢鐵板釘釘能拿回來。
所以為什麼不拿這個賣本地刺史